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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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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知阙将沾着暗红血迹的纱布层层叠起,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处理一件稀世珍宝。可当指尖触碰到布料边缘已经干涸的血痂时,他的手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铜盆里的炭火 “噼啪” 爆开火星,瞬间将雪白的纱布染成焦黑,升腾起的黑烟裹着皮肉烧焦的气味,钻入鼻腔。

他垂眸盯着跳跃的火苗,那跃动的橙红光影映在眼底,像是在复刻战场上的熊熊烈火。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瓷瓶边缘残留的金疮药,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成衍腰间狰狞的伤口,还有对方强忍着疼痛时紧绷的下颌线。

记忆中的书页在脑海中翻动,那些关于成小将军的文字不过寥寥数行,像是被随意丢弃在角落的注脚。

书中记载,成衍一路陪着新帝南征北战,助其实现大一统霸业,却在天下初定后,折戟于一场看似不起眼的战事。

究竟是君主忌惮他功高震主的猜疑,还是政敌精心谋划的陷害?这些都成了尘封的谜题,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样一位战功赫赫的武将,不该以如此不明不白的方式陨落。

楚知阙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惋惜与无奈,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

他并非对成衍有什么特殊情感,只是单纯觉得,一介武将,本该在保家卫国的战场上轰轰烈烈地马革裹尸,而不是沦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谁能想到,这个日后会搅动风云的传奇人物,此刻竟与自己产生了交集。

若不是今早偷懒溜去药园撞见他受伤,若不是一时心软动了恻隐之心…… 命运的丝线,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缠绕在了一起。

“误打误撞么?” 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什么沉睡的巨兽。

舀起铜盆里的水泼向炭火,“刺啦” 一声,青烟裹挟着滚烫的水汽猛地窜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书中那些关于战争与死亡的冰冷文字。

在这个充满权谋倾轧的皇宫里,每一步都暗藏陷阱,每一次相遇都可能是精心设计的局。提前结识这样一个在未来剧情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或许能成为改变他悲惨结局的关键。

楚知阙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冰凉的水珠溅落在青砖上,转瞬凝结成霜。

他望着窗棂外依旧纷飞的碎雪,那雪片落在宫墙红瓦上,像是上天随意撒下的盐粒。

成衍临走时攥着蜜饯的模样突然在脑海中浮现,那个总是冷着脸的红衣侍卫,当时耳尖泛红,眼神闪躲,活脱脱一个被人发现秘密的少年。

这样鲜活的生命,不该走向既定的悲剧结局。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伸手推开窗,寒风卷着雪粒扑面而来,却吹不散眼底坚定的光。

或许,在这既定的剧情里,自己真的能成为那个打破命运枷锁的变数,让成衍不必重蹈书中的覆辙,走出另一条生路。

寒风呼啸着掠过太医院的飞檐,将檐角悬挂的铜铃撞得叮当作响。楚知阙靠在斑驳的木柱上,木柱表面坑洼的纹理硌得后背生疼,却不及心中思绪带来的纷扰。

他指尖无意识地转着一支银针,银白的针尖在昏暗的光线里泛着冷光,映得他眼底神色愈发复杂。

窗外,雪花如柳絮般纷纷扬扬飘落,却无法掩盖宫墙下那抹挥之不去的暗红 —— 那是成衍方才滴落的血迹,此刻早已凝固,像是命运写下的不祥印记。

想起成衍,楚知阙不禁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可笑意却未达眼底。方才在诊疗室内,成衍脱上衣时,他清楚地看到对方身上纵横交错的疤痕。

那些或深或浅的伤痕,有的如蜈蚣般狰狞盘踞,有的则是细长的剑痕,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结实的胸膛与手臂上,每一道都诉说着腥风血雨。

包扎伤口时,成衍紧咬着牙关,额角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脖颈滑入绷带,却硬是没吭一声。

那副倔强的模样,确实有几分将门虎子的风范,让人不得不承认,成府世代武将,满门忠烈,保家卫国的热血似乎早已融入成衍的骨血。

可思绪一转,楚知阙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的不满瞬间翻涌上来。

药园里的场景如同一幅清晰的画卷在脑海中展开:成衍居高临下地站着,手中银剪泛着森冷的光,毫不客气地指向自己的胸膛,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屑,仿佛自己是什么心怀不轨的贼人。

明明自己不过是想偷闲片刻,享受一下冬日暖阳,却被对方像抓贼似的针对。还有那一句句冷硬又嚣张的话语,如同冰锥般扎进心里,任谁看了都窝火。

“话是惜才,但是成衍先前的行为也是有够恶劣的。” 楚知阙喃喃自语,语气里满是无奈。

他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石子骨碌碌地滚远,撞在墙角的药柜上发出闷响。

成府在朝中威名远扬,几代人都为江山社稷抛头颅、洒热血,精忠报国的事迹广为流传,怎就养出这么一个顽劣的小子?

楚知阙伸手捏了捏眉心,试图缓解心中的烦躁。

在军营里,这样的性格或许能服众,可这是暗流涌动的皇宫,到处都是看不见的陷阱与算计,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成衍这样的性子,怕是要吃不少亏。

午后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透过太医院雕花窗棂斜斜洒落,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楚知阙将泛黄的医书往脸上一盖,靠在吱呀作响的竹椅上,正要打个盹儿续上早上没摸完的鱼。

廊下悬挂的铜铃突然叮铃哐啷响成一片,惊得梁上栖息的燕子扑棱棱乱飞,也惊得他不耐烦地扯下书。

就见王公公踩着碎步小跑进来,蟒纹斗篷下摆沾着半融化的雪水,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宛如蜿蜒的墨蛇。

公公发髻上的东珠随着跑动微微摇晃,映得那张堆满笑意的脸忽明忽暗。“楚太医!楚太医!”

王公公尖细的嗓音穿透雕花木门,人未到声先至,带着说不出的急切。

楚知阙望着对方脸上堆得能夹死苍蝇的笑,后颈莫名泛起一阵寒意。

往日里,这掌管着乾清宫大小事务的老狐狸,见着太医们都是鼻孔朝天,连正眼都不瞧一下。

今日这般热络,倒像是三伏天里突然下了场暴雪,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还未开口询问,王公公已哈着腰凑到跟前,袖口飘来浓郁的龙涎香,几乎要将人呛住。

“陛下近来睡眠着实不好,整夜翻来覆去的。” 他掏出帕子假惺惺地按了按不存在的汗,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院首开的安神方子喝了七八剂,愣是不见效。老奴思来想去,咱们太医院里,还得是楚太医您妙手回春呐!”

说罢,还不忘竖起大拇指,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楚知阙险些被这话呛到,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下意识就要推辞:“公公您说笑了,这该是院首……”

“哎呦!” 王公公猛地一拍大腿,金护甲撞出清脆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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