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信浔十分不满蹙了蹙眉:“谈最,我是你爸,你就这么和我说话。”
谈最已经犯过一次错,不可能犯第二次,他还是那句话,“你要是动他,我就让你退休。”
谈信浔嗤笑一声:“原本我是不打算动他,但他自己送上门,你以为我会客气!”
多说无益,谈最不想和父亲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他去楼上找许则易。
许则易父母今天下午已经回了蓉城,只有他一个人在家。
他没有和之前一样,将他赶出去或者自己离开,而是放他进来。
“谁就不给你喝了,想喝自己倒。”许则易端着酒杯重新走到落地窗前坐下。
空旷的平层内,只开了几盏暖黄色的灯,柔和而温馨。
许则易晃着酒杯安静看着外滩要夜景,谈最看着他。
谁都没有说话,都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
有电话进来,是周忱肃。
许则易接起:“什么事?”
周忱肃:“谈信浔联系了简崧,以及我们其他合作对象,一起停掉我们之间其他业务往来。”
许则易没什么表情和情绪:“行,我知道了。”
收线,他放下酒杯,准备往书房走,被谈最拉住。
许则易:“有事?”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周忱肃声音不算大,他隐约听到了些。
上来之前,已经有人告诉他,父亲重新找许则易的原因是,他想抢占谈家的市场。
谈最原本打算自己替许则易解决掉这个麻烦,等直接解决掉再给他一个惊喜,有了先前教训,他怕不做事前沟通,惊喜容易变成惊吓,还很有可能影响到许则易的计划与安排。
另一个原因,他不再想瞒着他做任何事。
许则易盯着他没说话。
“这些大部分是谈家的合作方,只要我出面,他们不会继续这样下去,你想做的事也能顺利安排下去。”
谈最怕他拒绝,说了一个许则易更好接受的理由:“我也是蓝桉股东会的成员之一,我帮你解决问题不单单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许则易不是任性的人,谈最出面的确比他出面和对方置换利益,让他对方松口更合适:“你确定能解决就交给你来安排。”
他歪头看他:“要是搞砸唯你是问。”
“不会搞砸,”谈最保证:“哥哥的安排会顺利进行。”
许则易突然笑了起来:“谈最,你真有意思,帮我抢占你家的市场,还祝我项目顺利进行。”
谈最喉结滚了滚:“我只想你开心。”
他现在的诉求很简单,只想许则易开心,没有任何烦心事,当然能和许则易重新在一起就好。
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 ,那希望他的哥哥能开心一点。
沉吟片刻——
许则易还是没忍住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小孩子才在乎开不开心,你身为蓝桉股东提出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但我希望你想清楚,并且能承担起这样做的后果。”
谈最看着他:“哥哥,我做这个决定除了让你开心,也是深思熟虑过后所做的决定,你说的对,因为有谈家的存在,我确实为所欲为不考虑后果,只顾自己开心与否,做这个决定,除了想让你看到我的担当外,还因为在我这里你比什么都重要,我选择你。”
谈最以前不是很理解许则易为什么不肯接受他的财产转让,明明有了这些,以许则易的能力他能利用的很好,甚至不用有求其他人。
原以为他是不肯原谅自己,划清界限的一种方式。
当他只考虑许则易,以他的想法为想法,设身处地去了解他时,谈最才发现,许则易拒绝他,不仅仅只是为了划清界限。
还因为他。
许则易的爱,深沉而内敛,总在不经意间考虑担当很多,他必须比许则易考虑,担当更多。
否则,他怎么站在一个强大而无所不能的身边,告诉他:
相信我,我们之间肯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也不怪许则易不够信任他,他确实,做得不够好。
许则易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今晚你可以回去了。”
谈最想留下来的,但知道过犹不及:“那……哥哥晚安。”
许则易送他到门口,谈最说:“哥哥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会解决,你的市场该如何抢就怎么抢。”
许则易笑:“无论发生什么,我该怎么做,还是会怎么做,任何人影响不了。”
“我知道的哥哥。”谈最点点头,抬眸对上许则易的弯弯的月牙眼,心跳空了一拍。
见谈最站在门口没动,许则易问:“还有事?”
谈最:“哥哥,我想抱抱你。”
许则易没说话,默认,谈最上前一步将许则易拥入怀中,整个脑袋埋在他颈窝处,贪婪的蹭蹭,试图身上能多沾点他的味道。
不知道过去多久,谈最松手,往后退了一步:“哥哥,晚安。”
许则易看着转身走电梯,喊住他:“等等。”
谈最停下脚步看了过来:“哥哥?”
“你庞大的财产和人脉对我来说诱惑挺大的,少奋斗几十年还能达到我终生无法企及的高度。”许则易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拒绝你并不是我有多清高,或者和你划清界限,只要我真心想玩,谈最你玩不过我的,对你,我的爱恨都很真实,就像你当年无条件帮我一样,我只希望,我们之间纯粹一些,更不是你愧疚的弥补。”
声控灯暗下又重新亮起来,白炽灯刺眼夺目,迷了眼。
是灯光太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