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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七夕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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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我单名一个菡字,诸位唤我阿菡便好。”

(6)

商羊化作的少女身着一袭烟柳色海棠云丝长裙,耳边簪着一根绿雪含蕊簪。一双金眸忽明忽暗地闪动着,嫣然一笑闪露出来的皓齿,任谁看到她,都会感到愉悦。

“阿菡?”

阿释密达微微皱起眉头,他好像一时之间还无法消化陪伴自己几年的小鸟,其实是只神鸟,甚至还能变成少女的事实。

听到他的声音,阿菡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连忙提起裙角,小跑到他的身边,瞪大着眼睛观察着他的模样,而后兴奋道:“好久没见,你都长头发了呀?”

“你的腿,”

“我的真身确实只有一条腿。”她抢白道。

“那你为何,”

她又打断他,笑道:“你忘了吗?是你邀请我跟你一起修行的呀。”

真的是这样吗?阿释密达带着不解,缓缓抬起头,一瞬间他看到了外表在笑,实际内心在哭泣的少女。他想问她为何要哭,画面一转,少女跟在身着黑色华服的男人的身侧,她脸上带泪,一步三回头。

忽然,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看的金眸里遍布惊惧之色。她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朝那个方向跑过去。她边跑,边哭喊着:“你们不能这样!所有的因果都出自于我,你们要罚,应该罚我才是!”

跑着跑着,她被自己的裙子绊了一跤,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望着前方所发生的景象,她的脸逐渐变得苍白,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角流下。

一轮明月正挂中天,月影洒满了她的身躯,在那微晕的青色中,少女的全身仿佛只剩下朦胧的轮廓。

“我才是始作俑者,你们不能这样,”她小声啜泣着,像是讨要不到糖果的小孩,慢慢转变成仰天痛哭。

这股彻骨的悲伤情绪让阿释密达心头一紧,两行清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下。摸着脸颊上的泪痕,他有些茫然,这么多年的苦行僧生涯中,他见过无数人身上的痛苦,却从未有一人的痛苦像少女这般,让他有种心如刀绞的痛感。

“你怎么哭了?”

少女凑到他身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味道,阿释密达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狂跳的心脏让他感到些许不适,“为什么你会有那么悲伤的回忆?”

“你在说什么呀?”

少女又开始装傻了,她撩了把耳边的碎发,看向院子中站着的师徒二人:“是阿菡失礼了,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白礼拦着史昂,面色严峻:“你是为何而来?”

“为了了却一桩心事。”

“哦?”

“先生大可放心,阿菡并无恶意,”她柔柔一笑,目光纯真烂漫:“您与其在这揣测我的目的,不如先为我收拾一间屋子。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阿菡随叫随到。”

“比如?”

在白礼的授意下,史昂穿好训练服,同阿菡站上了院子外的训练场上。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史昂不自信的模样,让白礼嫌弃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而后小声附在他耳边指点道:“你别看人家长得年轻,就把她当同辈。你要知道,你老师年龄翻十倍,都没她年龄大。”

“那一会儿我要是主动认输,不会给您丢脸吧?”史昂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的模样让白礼哭笑不得。

阿菡依旧巧笑倩兮地笑着,看上去丝毫没把这场比试当回事。她伸出右手的食指,一道凭空出现的水流逐渐萦绕在她的指尖,伴随着手部的动作,在空中依稀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这是开始了吗?”史昂问她。

“在你老师退下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哟。”

话音刚落,伴随着最后一笔的落下,一个奇异的鸟型纹样出现在空中。与此同时,更多的水流出现在了阿菡素白的手中,迎着史昂疑惑的神色,她歪头一笑:“要是被我揍的鼻青脸肿,可不要怪我。”

说罢,她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的身形一闪,水流化成的利剑直冲史昂面门。

虽然她速度很快,但身为圣斗士候补的优秀素养,让史昂瞬间做出判断。他微微侧身,不仅躲开了阿菡的攻势,还化被动为主动,一记重拳朝她小腹处砸去。

为了防止少女受伤,他下意识地留了几分余力。未成想,他多虑了。

在自己的拳头接触到少女衣物的一瞬,她整个人化作一团水雾,消失在了原地。

当敌人不见的时候,最应该提防的便是自己的背后。

史昂当机立断,曲起手肘往身后探去,不等他观察周围情形,一道水流悄然间缠上了他的右腿。

不远处的房檐上,阿菡恶趣味的笑着,眸中透出一股狡黠。她双手飞快地结起印来,一道水流分化出了好几道,顺着史昂的四肢,束缚住了他整个身体。

“我认输!”

史昂当机立断的模样,让白礼忍不住抬起手,好遮挡自己狰狞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自家傻徒弟打不过活了万年之久的神鸟,可他连一弹指的时间都没有撑过,这让白礼感觉有些许丢人。

甚至,他现在摆出非常好奇的表情,开始跟神鸟交流起了战斗心得:“哇——你这是华夏的法术吗?”

“嗯嗯,这是玉鼎真人教我的心法口诀,‘思乐泮水’,诶?”阿菡眼睛忽闪忽闪的,其中似有流光运转:“你知道玉鼎真人是谁吗?”

“老师,玉鼎真人是谁啊?”史昂转头看过去,随着他的目光,阿菡也转向白礼。

被两股单纯的目光注视着,白礼有些招架不住:“他是华夏天庭司法天神的师父,是昔日阐教十二金仙之一。”

“那司法天神是谁呀?”

不等白礼说话,阿菡一拍手,介绍道:“司法天神是天庭除了玉帝王母之外,权利最大的神位。担任此神位的神,乃是天庭第一战神杨戬。身为天庭少有的,肉身成圣的神仙,他的实力非常强劲,而且为人十分温和,在天庭颇得诸神爱戴。”

“哦,是不是那个劈山救母的杨戬?我听老师给我讲过他的故事。”

“对对对,就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少女的模样和形态太具有欺骗性。白礼总觉得她跟史昂是一个年龄段的小屁孩,不然怎么解释得了他俩现在热火朝天展开讨论的模样呢。

白礼叹了一口气,甩甩袖子,正欲离开这间屋子。他眼光一瞥,看见阿释密达盘腿坐在地上,紧闭的双眼朝向少女的方向。“要给你热热饭吗?”他走过去问道。

“白礼先生,我有些疑惑。”

“怎么了?”

“我听到了她的笑声,也能感受到她由内而外的喜悦。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眼中,她始终都是捂脸哭泣的模样。”

(7)

几天过去,看着跟三个小屁孩玩到一块的阿菡,白礼愈发怀疑起了她的真实年龄。每每他们聊到不懂的地方,四个脑袋用一模一样的纯真眼神直直望向他,让白礼有些招架不住。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白礼正思索怎么让阿菡回她的天庭呢,第二天起床,门口排起了五颗脑袋。看着多出来的少女,昔日的祭坛座圣斗士感觉自己的眉毛皱的能夹死虫子了。

“这位又是何方神圣?”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

“我只是过来看看思,啊阿菡的,您不用在意我,我马上就走。”

墨发绿眸的少女嘿嘿冲他笑,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白礼只能咽下心中的不满,去厨房给几个小屁孩做早饭。听着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白礼差点捏断手里的锅铲。

“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和阿菡一样,都是鸟吗?”

“我是龙,东海龙王知道伐?我妈是东海龙王的亲妹妹,我叫敖宁。”

“你能给我看看你的样子吗?我只在书上见过龙。”

“不可以哦亲亲,人家要是变回原型,就变不回人型了。”

“为什么呀?”

“因为我技艺不精湛,只会人变龙,不会龙变人。”

华夏的神明能不能来管管这俩个乱跑的神兽?一个商羊就够他烦的了,现在又跑来一条东海的龙,看这架势,八成隔三差五来嘉米尔溜达。最关键的是,他肯定打不过这俩个神兽,只能期盼她们快点达成自己的目的,早日回天庭。

外面两个神兽的声音好像消失了,只剩下他的三个徒弟对话的声音。

白礼竖起耳朵,仔细倾听着。就在这时,阿释密达拉开了厨房的帘子,吓得他一激灵:“发生什么事了?”在他印象里,阿释密达一向是不吃早饭的,今天破天荒头一次看到他出现在了厨房。

“她说我不吃饭,就化作原型啄我脑袋。”阿释密达一脸无奈。

闻言,白礼哈哈大笑。“挺好的,”他拍拍阿释密达瘦削的肩膀,拿勺子舀了个水煮蛋放进他的碗里。

白礼以为阿菡在嘉米尔停留一段时间后,便会自行离开。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停,便是几年。阿释密达从瘦削的沙弥形象,逐渐长高长大,原本他比阿菡矮上一些,现在阿菡却要抬头看他。

阿菡依旧整日笑意吟吟,某天,白礼问阿释密达,他眼中的她,依旧还是哭泣的模样吗?

“嗯。”

随着岁月渐长,他看到了少女更多的过去。

她忍受着十九层地狱的阴邪之气,长跪于地府的最深处,即使是生于开天辟地的神鸟,也无法抵御那股阴冷力量。法力虚弱地几乎无法维持人型。

终于,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庇体的力量。

素白的脸上逐渐长出鸟羽,两条人腿化为单只。周遭的恶鬼看着她非人非鸟的模样,肮脏的齿间不停地流下涎水,只等世间唯一一只商羊死去,好瓜分她的力量,助自己逃脱十九层地狱。

终于,她面前传来了声音。

那道声音低沉柔缓,让人听着,不自觉地安定下来。

“何苦呢?”老者叹了口气,缓缓道:“这本就是他该受到的劫难,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出现。”

“他命里注定有这一劫,注定要受此苦难,这样他才能领悟大道。你如此执迷不悟,反而会让他无法解脱。”

“可那些事是我做的啊!是我不懂事,强留在大雷音寺百年!是我害他起心动念!你们要罚,也应该罚我,为何要让他承受地狱罪报,如今又永陷六道轮回之苦?”

少女哭的满脸泪痕,老者长叹一声,念道:“众生之所以轮回六道,爱为其根本,而贪欲助生爱染。能令众生生死相续不止。”

“孩子啊,倘若你真的做好决定了,我只提点你一句。”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这是他的劫。”

“也是你的。”

(8)

嘉米尔又下雨了。

自从商羊光临,嘉米尔这几年下雨的次数比过去五十年加起来还多。白礼站在屋檐下,翻着老黄历,看着上面记载的谷雨时分,忍不住大声问道:“阿菡,这场雨是你做的吗?”

“‘谷雨’不就是用来下雨的吗?”阿菡在屋内扯着嗓子回道。

“所以是你干的?”

“白礼先生可以猜一猜,如果猜中正确答案的话,”阿菡拖着尾音,嬉笑道:“没有奖励!”

听着二人的对话,阿释密达无奈地叹了口气。昨天白礼刚给自己的小菜园种上新苗,今天阿菡就借着谷雨的契机,下雨淹了他的田。说她故意的吧,谷雨这天下雨很正常,说她不是故意的吧,她脸上的窃笑已经证明了一切。

谁让白礼做饭难吃呢?

每次敖宁或者马尼戈特来,都会给他们带一堆好吃的。他俩来的时间不固定,有次马尼戈特来得晚了,白礼做好饭,看见几个小鬼吃的一脸满足,当即板起脸,让他们下午多加了几组训练。

史昂仨难过之余,开始想方设法地延误白礼做菜的时间,好让他们吃上敖宁马尼戈特带的饭菜。

这不,由于小菜园被淹了,白礼没菜做饭,只能找把摇椅放在屋檐下,自己拿本书躺在上面,偶尔瞄一眼雨中训练的三人。

听着外面的动静,阿菡捂嘴偷笑道:“这就是每日一善。”

“做善事?”

听出他话中的疑惑,阿菡从容解释道:“我是神鸟,又不是神,我还没脱离六道轮回呢。”

“为什么要成为神呢?”

“那你为什么要悟道呢?”

“你与我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不,我的意思是,”阿释密达微抬眉毛,突然他鬓边的头发被撩到耳后,少女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耳朵,似如羽毛般轻柔。

“你既然能看到别人的痛苦,那你肯定也能看到我的痛苦。”

阿菡难得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向阿释密达的目光中,藏着太多太多他看不到的情绪。她抬起手,抚向他的脸庞,数千年前,她也是这般,带着少女怀春的期盼,在他冥想时抚摸着他的脸颊。

可数千年后,她反而没有当年那般勇敢,只能眸中含泪,手停留在了距离他很近的地方。

“就算没有看到全部,你这么聪明,仅凭那些回忆,你也能推敲出故事的全貌吧。”

哭泣的少女形象同面前无声流泪的少女的身影,逐渐重叠在了一起。

初见人身时,那股彻骨的悲伤之感铺天盖地地袭来,让阿释密达忍不住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头。

【若广说地狱罪报等事。一一狱中。更有百千种苦楚,何况多狱。我今承佛威神及仁者问。略说如是。若广解说。穷劫不尽。】

记起来了吗?

你在无间地狱里受到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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