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仿佛有块大石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横竖也睡不着了,索性出去看看别人睡没睡吧,袁思枫这样想着,披上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阿释密达一如既往地打坐思考人生,敖宁则幻化成了半人高的模样,趴在桌上勾着爪子翻书看。
“这么晚了还不睡?”
袁思枫半蹲下来观察起了面前的僧人,确认他灵魂不在这里后,把目光转向了敖宁。岂料未等她开口,敖宁扭过头来,抢在她前面问道:“你又做噩梦了?”
“很明显吗?”
“你每次梦到那件事,醒来后都是这个表情,我还不知道你吗?”
袁思枫没说话,她垂着眼帘,衣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却又很快松开。一时之间,寂静的房间里只有阿释密达运作小宇宙时的声音。
见她视线一直定格在阿释密达身上,敖宁犹豫了一下,方才字斟句酌道:“实在不行,你可以试着跟阿释密达聊聊,他应该可以帮到你。”
“他是佛教的人。”
“你又不是阐教门人,阐教和佛教的恩怨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觉得,”袁思枫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突然,她猛地打了个喷嚏,摸着胳膊上的小疙瘩,她忙不迭跑去阿释密达的房间,拿出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敖宁注视着她跑前跑后,等她消停下来了,才慢条斯理地问她刚刚觉得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
袁思枫抱着手臂,默默低下了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她知道敖宁看出她心中所想了,只是在阿释密达面前,她真的不敢说出那些话。
就像是在亵渎?
她被这番念头整的愈发愧疚起来,自恢复记忆以来,她想像过去那样面对阿释密达,可每次看到他的脸,她都有股无措感。怕露馅,只能学着敖宁以往窝里横的模样来希冀他不要发现她身上的变化。
然而就连马尼戈特都察觉到不对了,阿释密达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