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呢!你这是要救人还是要害人?!”陈萧一把将谢回推出门外,怒道。
“怎么了怎么了?冷静冷静……陈萧,发生什么了?”沈知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跑出来,就见到陈萧愤怒地领着谢回的衣领子。
陈萧愠怒地放开谢回,向沈知道:“沈知,我们走!带着林在予离开这里,我们再想办法,总比死在这个人手里的好……“
沈知拉住陈萧,问道:“陈萧!你冷静一点!我们现在还有后路吗!林在予她还能经得住折腾吗!”
陈萧握紧的拳头慢慢松下来了,沈知看向谢回,谢回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表情,他慢悠悠说的道:“这是我的疗法,你们不治,就走。”
“你!……”“好了好了,先跟我说说是什么疗法?”
“她已经病入膏肓了,放血后才能用紫环。”谢回道。
“那么大一个桶你管这叫放血?”“死不了。”
“哈……好一个死不了,我没有见过流那么多血还死不了的人……”
陈萧嗤笑道:“那条蛇可是剧毒,这荒郊野岭的根本没有血清,我不相信你。”
“我说了,不治,就走。”谢回冷冷地说道。
“你跟我来。”沈知拉着陈萧来到一边,确定谢回听不见他们说话后,正色道:“陈萧,你现在这是怎么了,你不是这么急躁的人。”
陈萧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他看见谢回的时候总是觉得怪异,总感觉这个神医并不简单,他道:
“我就是觉得奇怪……来到这里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你看见院子外面的石碑了吗?”
陈萧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那才是巫尼寨。…而且我……我明明记得当初那个人跟我说的神医……是在寨子里面的啊……”
沈知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悄悄侧目看向远处的谢回,谢回抱着手静静地等着,漫不经心地也朝他看来。
沈知迅速地收回视线,道:“你是不是记错了……?也许……是怕外面来求医的人打扰到居民的生活…后来搬出来了?”
陈萧不置可否,接着道:“我刚刚看见他拿了一条一米长的紫蛇,很吓人……但那蛇似乎很听他的话,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会驭蛇之术,他想杀我们,我们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沈知,我们是来求医的,不是来送命的。”
陈萧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他们是主动进山的,又是荒郊野岭,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根本就无从查起,这方圆百里只有他们三个外族人,如果谢回想杀掉他们,说不定他们连求救信号都发不出去,连搜救队都进不来,只能任人宰割。
但是……沈知又看了眼谢回,道“…我觉得他不会那样做……“
“他如果要杀我们,又何必答应救人呢,而且…我一直没告诉你们,之前进山的时候我摔伤了腿,就是谢回给我医治的,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所以我看他肯定就是那个神医。”
“伤了腿?我看看,有后遗症吗?”陈萧关切地问道。
沈知摇摇头:“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医术真的很好。陈萧,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陈萧沉默片刻,终于道:“我不怕死。如果真有问题,到时候你带着林在予跑,我来拖住他。”
沈知拍了拍陈萧的肩膀:“我也不怕死啊陈萧,可别小看我。”
“走吧,回去吧,林在予还等着呢。”
沈知走到谢回面前:“抱歉啊谢回,他就是太担心了。”
谢回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走进屋内,来到林在予面前。
他从布包里掏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在蜡烛的火焰上反复烧灼,片刻,针头表面逐渐变黑,谢回找到林在予手肘内青色的血管,用力一刺,鲜红的血水冒了出来,一滴滴顺着手臂曲线落下,滴落在床边的木桶内。
陈萧看得心惊,按捺住想要阻止的心,守在一旁。
鲜血很快便将木桶底部铺满了,昏迷中的林在予感受到痛苦,脸色发白皱着眉头。
血液不停地流逝着,谢回拿起一支毛笔,在一个装满红色朱砂的碗里蘸了几下,开始顺着鲜血描摹着,在手臂上画上一个复杂的图案,沈知看不太懂,就认得图案里头有朵花,他问道:“这是什么啊?”
“仪式。”谢回回答。谢回看着桶里的血放的差不多了,对两人道:“你们出去。”
沈知:“啊?……哦好吧。”
沈知转身退出门外,回头看见陈萧还盯着谢回,不肯让步,他连连上去拉走陈萧,劝道:“走吧走吧,交给医生。”
等两人退出门外,沈知将门关上后,竹筐里的紫环蛇这才钻出来,吐着蛇信子,顺着木桶外爬进去,泡在了血里。
谢回往血里加入之前熬制好的药液,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在他的手指上狠狠一划拉,谢回的血滴进了木桶里。
紫环蛇惬意地吸收着带着主人鲜血的溶液,用力吞咽着一大桶血液,将自己的身体撑得鼓鼓囊囊。
“好了。”谢回发令道。
紫环蛇得了令,吃力地爬出来,游走到林在予的手腕处,刚刚冒血的伤口已经快要凝固了,紫环露出森白的尖牙,张大嘴巴咬在了朱砂图案的正中心。
鲜血回流,重焕新生。
诡异又震撼。
病床上的林在予刚刚还发白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得红润起来,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缓下来。
陈萧和沈知在门外焦急的等候,陈萧一直在转圈圈,半晌,里面还没有动静,他道:“我还是不放心…我还是得进去看看…”
“诶,再等等……”沈知也担心,但他有种直觉,谢回说了能治,那就一定可以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