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杜柏承安慰眉眼阴郁的邬夜。
“用不着生气。”
“你父亲和你要酒楼生意,说明你的经营很成功。”
“东西在你手里,大不了你就和舅舅告状呗,咳咳~谅他也不敢来硬抢。”
邬夜却不想说这个,而是道:“陈宇佳是个断袖!你以后离他远点!”
这个杜柏承早看出来了,哦一声道:“怪不得呢。”
邬夜瞧他这幅淡定的样子就来气,“我说他是断袖!断袖!你懂我的意思没有?”
“我知道,你吼什么?”
“你知道什么了?”
“你不就是说陈宇佳喜欢男人吗?咳咳~有什么好嚷的。”
“可是他现在喜欢的是——”
邬夜把后面那个“你”字咽回去,眸光幽幽打量杜柏承半天,有些意味深长道:“杜柏承,我发现你对男人喜欢男人这件事,接受度蛮高的嘛。”
“奇怪了,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
杜柏承反问邬夜:“怎么,难不成你对男人喜欢男人这事,有歧视?”
“我说呢……”邬夜面上是那种“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的通透神色。
他咬着细白的牙齿,指着杜柏承压低声音道:“怪不得自成婚以来,每每我想和你亲近,你都躲着我,总找借口不愿意履行为人夫的责任,还拒绝和我盖同一床被,平日里我拉你一下手,你就瞪我,亲你一下,还要扇我……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逼赘的事,所以才对我成见这么大,原来——”
邬夜怕被人听见,眯着眼睛用唇语控诉杜柏承:“原来你也是个断袖!”
杜柏承被他这很是像样的推理给逗得噗嗤一笑,轻咳几声道:“如果这样想,能把导致我们之间所有问题的原因全都归结到我的头上,让你为逼赘的事问心无愧,那你继续这样想好了。反正有生之年,我也没打算能听到你的道歉。”
“我救了你的命!我清白都搭上了,我凭什么要问心有愧?还要和你道歉?”
杜柏承是完全不领情的样子,“咳咳~早知今日,我不如淹死。”
这话真是没良心,也好伤人心。
邬夜听得来气。
他想着自己不顾生命危险,寒冬腊月的天跳进冰湖救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顾廉耻的给他当众渡气,不知道被多少人在私底下骂不要脸、不检点。身为一个哥儿最重要的清白都为了救他而搭上了,他居然还如此的不领情。
邬夜心里一委屈,眼睛就红了,指着窗外道:“你去啊,有本事现在就把命还我!”
杜柏承却又摇摇头道:“那怎么行,我死了,咳咳~谁来对你的清白负责?”
邬夜发现每次自己快要被他气得想提刀杀人的时候,杜柏承总能适可而止的熄灭导火索,让他想发脾气又发不出来,只能憋着。
邬夜要憋出内伤了,咬着细白的牙齿将靠在软枕上的杜柏承按倒,扣住他推拒的双手,探唇去亲他。
杜柏承歪头一躲。
邬夜便顺利地咬住了他脖颈上的大动脉,又爱又恨的磨着牙齿吮吸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杜柏承才后知后觉,邬夜打一开始,目的就是咬他的脖子,此刻反应过来也晚了。
他被邬夜整个压在身下,孱弱的身躯根本不是他这个长年练武之人的对手。双手手腕被邬夜带着薄茧的手骨扣住,也使不上力气。
唯一能稍微移动的就是头,但幅度很小,不仅无法躲避掉邬夜唇齿的纠缠,反而让自己已经沦陷的土地越失越多。
杜柏承抑制住脱口而出的闷哼,此刻唯一庆幸的,就是邬夜是个哥儿,除了亲亲、抱抱、咬一咬,别的便宜他也占不上。
要是两人性别互调,说句不好听的,怕是几个崽子也有了。
夫夫俩的卧房位于画舫的第二层,怕打扰到杜柏承看书,这一层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值深夜,大家为避暑,都是夜里行船,白天休息。
此刻刚从渡口出来,杜柏承可以清晰的听到周边的划桨声、水流声、底层娘亲和明月他们开心的闲聊声。
以及远处船上,书生们吟哦作赋,船家女在放声歌唱。
为避免自己越挣扎,引得控制欲强烈的邬夜越兴奋,杜柏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动不动任他施为,只是提醒道:“别留下印子。”
邬夜啃骨头的动作一停,却没有抬头,埋首在他脖颈里闷声道:“怎么了?我们是夫妻,怕什么?”
“那我在你脖子上也留一个试试呢?”
“好啊。”
邬夜说着爬跪起身,想把自己脖子伸到杜柏承唇边,却不妨膝盖一痛,倒吸一口凉气忙翻身坐了起来。
杜伯承躺着没动,看他抱着膝盖揉,问道:“还疼呢?”
刘玉楼可是文武双全的封疆大吏,又是带兵打仗立过军功的。那一脚虽然不是奔着让杜伯承残废去的,但杀伤力着实不可小觑。
如今三个月过去了,邬夜膝盖上的淤青虽已完全消散,但还是不能着力。每次上床下榻不小心碰到,都会隐约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