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泉琉璃剑到手,许知礼久违地给了酸与一个好脸色。
后者一见许知礼对他笑了笑,顿时丧失语言功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许知礼朝着冰泉琉璃剑伸手,那剑在地上一抖,哐啷作响,挣扎着向别处跳了个方向。
垂在半空中的手指颤了颤,许知礼追逐而上,整个人扑到地上,双手稳稳地抓住了剑身。
冰泉琉璃剑一抖,而后仿佛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逐渐安静了下来。
许知礼被冰得一哆嗦,拨开白布,抚摸着剑刃上的花纹。
是他的佩剑没错。
是失而复得的滋味,许知礼怀抱住它,尽管灵剑冷得他打哆嗦。
只要能拿到灵剑,吃下回魂丹的时候就能用了。
就能……杀掉宁寄风,取出心头血了。
眼下任务时间还剩下七天。
世界观进度上升至99%。
是时候动手了……
“酸与。”许知礼抱着灵剑,叫了他一声。
酸与还处于飘飘然的心猿意马之中,傻愣愣地应了一声,“啊……”
许知礼勾起嘴角,冲他笑笑,“明日我们再来一局吧,围棋。”
酸与睁大了眼。
许知礼笑着说:“这一次是一局定胜负。”
酸与怔了怔,“你想要什么?”
他知道,许沨要和他比赛,就是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某物。
破空斩、惊骨鞭、还是羊脂白玉佩……
亦或是销魂玲、寻妖青铜盘?
对许沨来说,都不会比冰泉琉璃剑更加重要了。
果不其然,许知礼直截了当地开口了。
“我要见宁寄风。”
酸与为他口中的称呼感到新奇。
许沨从里都是‘师尊师尊’的叫着的,突然直呼其名,有些怀疑。
“哦?”酸与摸着下巴瞧他的脸,“终于还是要去见他了?”
先前一醒来就嚷嚷着要见他,而后沉默了一阵子,闭口不谈这回事,酸与还以为许沨转性了。
许知礼不答反问:“酸与,你敢答应吗?”
酸与最受不得许沨激他,当即应下来,“有何不敢,这次我非要一雪前耻!”
“好。”
……
次日,一局定胜负的棋局如期而至。
为了体现竞技的公平与权威性,酸与还特意邀请了白若尘和严清丹来观战。
酸与本是只想邀请白若尘,可许沨说,只请白若尘一人,怕是要他帮着酸与作弊。
酸与气得把严清丹也抓过来了。
在场四人围着一张棋盘,两人对弈,两人观棋不语。
千露宗的课业中就有围棋,授课先生是天下鼎鼎有名的棋圣。
千露宗的弟子本就聪慧,悟性高,一点就通。
因此在场的四人,只有酸与是个才学会围棋的新手。
而他也是最有信心的。
严清丹看着滑稽,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酸与根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妖兽,拥有着力量却不知如何使用,行事作风随心所欲,对人间的许多事物没有概念。
他只喜欢收集这种外面丰神俊朗,俊美无双的年轻男子,夺取他们的皮囊。
虽说是血魇门的宗主,但实权是掌握在白若尘手里。
血魇门的上下组成,人员结构、门内设施建设、甚至门派规矩,都主要是白若尘出力。
酸与暴躁易怒,做事没分寸,又容易没耐心,半途而废。
学习围棋大概是他的突发奇想,缠着白若尘教他,原来是要去打败许沨么?
严清丹举起拂尘,挡住讥笑的嘴角。
这还真是班门弄斧,勇气可嘉。
许沨在学习方面天赋异禀,拥有着超越常人的智慧。
不仅仅是史书典籍过目不忘,在术法技能的学习上更是一点就通,千露宗的门内弟子,还未有能打败许沨的。
除酸与之外的在场三人,都认定这是一场毫不费力的碾压局。
唯有酸与乐在其中,信誓旦旦的要赢过许沨。
白若尘欲言又止,见酸与兴头正盛,也不再说什么了,许沨看上去气定神闲,就算酸与一来就步步紧逼,也不紧不慢地拉扯迎敌。
不久,酸与明显落了下风,从他攥住棋子略带颤意的手和紧锁的眉头就能看出。
许沨用余光打量着他的表情,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而后一转攻势,变退为进,顷刻间就把酸与杀得片甲不留。
酸与懊悔地死盯着棋盘,再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