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言:“……岚裳生病,离不开孤,孤陪之。”
燕南烛挠头笑:“可能是平日主子好色荒|淫的事儿干多了吧。”
接下来太子殿下在强迫了重病男宠,转头因为好色胆大包天前往国师府想要一睹国师神颜的流言已经激不起木婉言心中的半点波澜。
太子殿下只是晚上失眠偷摸溜到练武场打了一宿的拳罢了,一场失眠而已,和这些谣言有什么关系呢?太子殿下根本不是受舆论刺激才死活睡不着的!
坐在轮椅上,立于金銮殿前,木婉言制止的想要高喊的宫人。她听着金銮殿内群臣的发言,头一次觉得听力太强也不是一件好事,她已经不敢想史书上会如何说她这个敢与前朝亡国之君比肩的太子。
“荒唐!实在是荒唐!历览前贤国与家,哪位储君会做出如此,如此荒唐的举措!”
“万恶淫为首,身者,国之本,殿下却在初潮前行如此自伤之事……一个国家若是交给这样的储君,国将不国!”
“天亡我大桓!我大桓不幸!”
木婉言摸摸鼻子。
这还是她新婚以来头一次切实听到这类言论,想来这段时日来弹劾她的折子不少,皇帝却一个字都没有向她提及,生生为太子挡了这些唇枪舌战。
心中百感交集,木婉言这才让宫人推自己进金銮殿。
咕噜噜的滚轮声很轻,却好似响彻殿堂,吵吵嚷嚷的大殿霎时鸦雀无声。
不管刚才进行的话题是什么,满朝文武现在无不好似突然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无不梗着脖子张大无声的嘴巴,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短暂的戛然而止之后是一阵呼声,群臣跪拜高呼:“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木婉言没多计较旁的,也没多寒暄,轻飘飘道了个“平身”就让宫人将自己推到了大殿正前方:“素闻三顾茅庐、礼贤下士的敬贤故事,诸位大臣皆大桓肱骨,孤久未上朝堂,对一应事宜尚不熟悉,恰如出生羊羔,该孤仰仗请教才不失礼仪。诸位无需如此多礼,各行其是便是。”
群臣喊着“殿下仁善”缓缓起身,这一跪一起,当即凉飕飕、冷悠悠,无不察觉后背凉了一大块儿,原是起初冷汗津津湿了半身。
背后说人坏话是一回事,当着主人公的面又是另一回事了。
群臣心里紧张得不行,悄摸抬眼观察太子殿下,太子一如既往面无表情,仅方才说话时有昙花一现的笑容,她们一时之间琢磨不透太子将她们的话听进去了多少,又放在心里了多少。
右相凤益谦无论是太子驾到前还是后,全程眼观鼻鼻观心笼着袖子站在原地,也不上前去多多与太子聊天。有文官之首如此,百官心里嘀咕了一下,也都消了心思站在自己的位子上。
不多时其余几位皇子也姗姗来迟。
二皇子木弘瑜刚踏进金銮殿时脚步一顿,视线逡巡一番,在太子身上尤其停顿了一下,遂兀自走进大殿。
三皇子木弘玟挂着温润如玉的笑,拍拍太子的肩膀,木婉言不躲不避。
木弘玟笑如美玉韬光:“行啊,难得见我们老五起了个大早,真不容易。”
四皇子木弘璠明年才及冠,又生性好玩,甚少上朝,今日也将自个儿打扮个一丝不苟踏进金銮殿,她朝着木婉言挤眉弄眼一番,笑嘻嘻地站到一旁。
没过多久,大桓帝王终于驾临。
宫人高喊“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后,这几日在朝堂上弹劾太子弹劾得最为上心用力的群臣们瞅瞅太子,咬咬牙往前跨步,还没来得及发话呢,几位皇子率先跳出来大喝:“儿臣有本要奏!”
四皇子木弘璠率先高声道:“儿臣要弹劾,太子琬罔顾祖宗礼法,不念母父在宫,新婚日不进宫请安,无礼不孝,妄为东宫之主。”
三皇子木弘玟轻笑,温声但坚定道:“儿臣亦要斥太子琬,其行与前齐末帝之事,是重蹈齐灭覆辙,荒|淫|无|度,大桓储君如是,恰似国有蠹虫。”
二皇子木弘瑜瞥一眼太子,不紧不慢道:“太子木弘琬自坠马后便不曾早朝,身为储君不行国事,心无大志,不系黎明,忝列东宫。”
木婉言拱手:“儿臣复议。”
群臣:???
这阵仗这么大,怎么?几个皇子集体计划着废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