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咒有解除之法,血誓除去誓言中人身死,否则永远没有解决之法。
画皮勾人的眉眼一软,眼底生辉,彻底放下心来。
从未想过这辈子会与人喜结连理,但一想到那人是神止,却又微妙接受了。
她心情美妙重新坐回梳妆镜前,专心涂抹着口脂,神止静静倚靠在窗边,清寒的桃花眼中克制着沉沦。
画皮嘴角噙着笑容,朝他招招手:“怎么离我这么远?”她樱粉的唇一张一合。
神止眸光带着些许轻颤与破碎,站在原地停顿会,清风缓缓吹回他微散的神智,慢慢靠近她。
半分不想离她这么远,只是他心怀着退缩,害怕她得到血誓后流露出得逞的神色。
画皮若即若离的距离实在让人害怕,真情实意的爱意在画皮身上,过去经历历历在目,让神止惶恐不已。
暖阳赤诚照耀在他身上,大方的如昙花一现,却会因他的靠近而枯萎收回。
神止心思沉沉,并不显山露水,步履比平时缓慢点,见她喜悦的神色未变,眉眼稍稍松开一分。
神止视线落到她如瀑的青丝上,神情有分动容:“不想打扰你。”
“是不想,”画皮言笑晏晏,一语戳破他心中所怕:“还是不敢?”
神止薄唇轻抿,错开她调笑的视线,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收拾好,这才低声解释:“是我不敢。”
“魂灯都在你手上,我还能跑了不成?”画皮重新拿起花簪,径直递到神止手上:“百年我都没跑掉,就别担心了。”
冰冷的玉簪握在手心,簪头的玉兰雕刻得栩栩如生,眼前浓黑的发丝如丝绸,神止一言不发,生疏地为她插戴花簪。
画皮凑近镜面左右观看,嘴里毫不含糊:“还是说你不放心我又骗你?”
如被戳中心事一般,神止深黑的桃花眼中划过一丝酸涩,垂下眼眸心口不一道:“…我没这么想。”
散发的落寞与寂寥却险些将他淹没。
“你根本不会撒谎,”画皮一眼看破,内心泛起些微的心疼:“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画皮遥想起神止一剑斩断山脉时清冷绝尘的景象,他波澜不惊,冷漠得如什么都走不进他的心。
但后来在她面前,所有坚持与底线一降再降,自信心也变得不堪一击。
似乎…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画皮忧虑地搁下眉笔,幽幽叹口气,毫不犹豫牵起他的手走出门。
春和景明,莺飞草长。
画皮笑容璀璨明媚,引着他的手放置心口,渐快的心跳声引得神止眼眶泛红:“神止,相信我吧,我确实是爱你的。”
温声的话语抚平所有不安与躁动。
“我相信你,”他喉结克制的上下滚动,嗓音遏制着难过而变得沙哑:“是我不相信我自己。”
前端的藤椅随风微晃,只够容纳一个人的位置,神止站在藤椅后,轻轻推着她。
画皮心安理得道:“大名鼎鼎的剑尊,因为我变得患得患失,可真是罪孽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