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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二十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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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那还真是件新鲜事。

白卿云本是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任由自己的左手被沈澜君牵着,在心中估量自己的伤势以及体力,目光不经意掠过身前人的背影,极好的夜间视力让他捕捉到掩映在乌黑乱发间一抹宛如煮熟的虾子般鲜亮的肉粉色。

他的目光凝定片刻,意识到沈澜君那佯作抱怨的语气绝对是带了几分真火气,同时也的确是因为他受伤而心疼。

白卿云偏了偏头,心下意外,他并不觉得这种并非是致命伤的伤势有任何需要担忧的地方,再者他以前也不是没有面临过比这更凶险的境地、受过更重的伤,而每每沈澜君的反应更多的是嘉许与骄傲。

一名暗卫的价值是靠他完成的任务分量所决定的,愈是艰难危险的任务,愈是能凸显这名暗卫的价值,也能从侧面衬托出主上御下之能,万是没有主上见到手下暗卫受伤而心疼的道理。

而眼下沈澜君居然会因为他而心疼……

仅是动情一道就能令同一个人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人类的感情还真是奇妙。

有追兵在后,两人顾不得休息,用轻功趟过了河,沿着不规则曲线绕路行进,沈澜君心中挂念白卿云的伤势,频频看向白卿云,神色在黑沉与忧虑之间浮动不定,只要白卿云动作幅度稍大牵连到伤势,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没什么比意识到自己无能无力更令心里难受的了。

因觉得是自己牵连十一受了伤,沈澜君心中生了愧疚,那样陌生又沉重的情绪是如此难捱,像是密不透风的凝涩脂膏把他的心捂得喘不过气来,令他迫切地想要给予白卿云补偿,可又深知眼下除非摆脱追兵尽快让白卿云伤势得到医治,他什么也做不到。

也算是运气不错,来时一路并未发现追兵迹象,沈澜君甚至心存侥幸,觉得也许那帮人今日围攻失败后就暂且放弃,要过几日才会卷土重来,这样一来就给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两人留下喘息与休养的时间。

绕过这个山隘,白卿云夜色中如狼眼般明锐的视觉看见半山腰处似乎有房屋人舍的迹象,他告诉沈澜君,两人略一商量,赞同先去看个究竟,一来两人体力已经耗尽亟需休整,二来白卿云伤势也需更仔细地处理,有人的话最好,没有人的话也能是个避风的居所。

仅有一条狭窄如羊肠的青石小路为草木掩盖,断续不连贯,曲曲折折盘上山腰,鲜有人迹,年久失修的青石板断裂在危耸的山崖边,落差足有一人多高,不过对身具轻功的两人来说不算难事。

白卿云与沈澜君一路有惊无险地攀上山腰,离得近了才看清那其实是一座为萋萋荒草所覆盖的破落道观,门庭荒芜,毫无人气,一看就知已经荒废许久。

见是座无人的破落道观,沈澜君颇为失望,他忧心白卿云伤势,想着若是有人家的话就能烧热水替白卿云清理伤口,另外还能用身上金银交换些热乎的吃食。

他可算是啃腻了野果吃厌了野芋根,更别提这山里的兔子看着肥美,肉中却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臊,没有任何调料的情况下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也是一朝落难才知晓金银原是最无用的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烧更不能治病,失望的沈澜君恼怒地将怀中预先备着的一锦袋金叶子狠狠地扔到地上,金叶子在夜色中哗啦啦犹如金鱼的鱼鳞燐燐烁烁地散了一地,犹如象征希望的月亮骤然崩裂的金色碎片,每一片闪着光的碎片都映出了沈澜君失望的神情。

“主上。”

听到白卿云声音,沈澜君抬起头来,抓住白卿云的手,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里此刻满是疲倦,原本俊美的面容也冒了些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都与以往的锦衣富贵扯不上干系,显得颓丧晦暗。

白卿云面色较沈澜君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失了血,面上毫无血色,本就白皙如玉的皮肤在夜色中更是白得好似能透过月光,透出虚幻的不真实感,那双眼还是清泠如水的,被沈澜君抓住手腕,望过来时透着疑问。

而沈澜君看着十一这般苍白的面色,心中亦是一紧,宛如一只钩子勾住了心尖肉,铮铮的疼。

许是内心愧疚作祟,又许是毫无喘息余力的逃亡让他身心俱疲,沈澜君看着白卿云,突然弯了弯眸子,唇边扯出一丝笑,隐约有了几分以往的风流恣意,故作洒脱道:

“若是他们再追了上来,十一,届时你就一个人逃吧,反正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估计暂时不会让我死,很可能用我作为筹码来威胁我爹,十一你摆脱了我这个累赘,定能脱身,到时候你再与其余暗卫会和,在我被交出去之前来救我就行。”

白卿云扶住沈澜君的手略停顿一瞬,他微微垂了眸,低声了一句:“不会的。

“属下从未认为主上是累赘,主上莫要再说这种胡话。”

沈澜君眸光颤了颤,定定地看着白卿云,露出个笑,伸手勾住白卿云的脖颈,凑上前安抚性地亲了亲,道:

“我只是玩笑话,十一怎么当真了?再说我还没亲够本,还没来得及和十一你上床,哪里怎么舍得丢下十一你?”

虽口上说只是玩笑话,可沈澜君清楚自己真是这么想的,十一身上的伤拖不得,就算有蛊虫作为牵制,他暴露身份后还能拖延两三天时间,十一完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与十二十三他们汇合后施救。

这并不算一个理智的做法,赌命的性质远胜过深思熟虑,最大可能就是他一被抓住就立刻被砍了脑袋。

想到此,沈澜君心情就有些压抑,原本的笑也敛去了三分。

这一切都被白卿云看在眼中。

这荒废道观虽无人迹,但也能算是个避风的住所,且此时夜色已深,道观又为茂密林木遮掩,应当能躲避一时半会儿,白卿云绕着整座荒废道观转了一圈,此观规模不大,栖息在山腰处一座天然的山洞之中,潮气颇重,青苔幽深,不少木料已经腐朽,仅存了个大概的形状,唯有观门前悬挂写着“明山观”的匾额保存得极好。

一路进去,就到了正殿,殿正中有三座泥塑道上三清的塑像,早已彩漆剥落,形神毁半,唯有一双眼栩栩如生,在幽幽夜色中犹如活人般闪着神光。

白卿云凝眸细看,才知这三具泥像虽只是用红泥塑身,眼瞳却镶嵌了黑曜石磨成的石珠,石瞳在夜晚闪闪发光,光影变幻间赋予泥像活人神色,配上那损毁大半的身躯,在夜色中显得诡异莫名,叫人看了就心生寒气。

沈澜君叫那神像看得不自在,移开目光,环视殿内,道:

“这里没什么东西,估计都叫那些道士跑走的时候搬空了。”

白卿云“嗯”了一声,道:

“这里位置偏远,道路险阻,被荒废也是意料之中。”

踏在青石板上的足音在山洞中回荡,白卿云将整个道观事无巨细的观察了一遍,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沈澜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却没有看出什么,只以为白卿云是为了安全着想才这般大张旗鼓的巡视。

他挂念着白卿云的伤,便也跟着,直到确定这处确实只是废弃道观,只有蛇鼠虫蚁游走的痕迹后,两人才回到大殿中休憩。

白卿云原地坐下,沈澜君见白卿云终于肯好好休息,自是松了一口气,倚着人坐在地上,示意白卿云靠在他的肩上休息,免得靠在墙上时压迫到了右肩的伤口,见白卿云只是轻轻靠着他,沈澜君搂住白卿云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道:

“还跟我这么生分做什么?总归是什么都做过了,靠我身上又算得了什么害羞的事。”

他甚至不要脸地探过头去,笑得颇为自得,道:

“来,十一,看我一路这么辛苦地照顾你,来给你主子亲一个。”

白卿云按住沈澜君那只不规矩的手,闻言亲了亲沈澜君的眼睛,似是没想到白卿云这般好说话,本是打算逗乐的沈澜君愣了一下,白卿云觉得有点好笑,他微微偏过头,吻住沈澜君的唇,并未太过深入,仅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轻得就像是一片月光,他移开唇,道:

“这样行吗?”

沈澜君不敢置信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我若说不行的话还能再亲一次吗?”

从坍塌的殿门洒入殿内夜晚明净而幽蓝的微光映在白卿云面上,将他本就清冷出尘的面容更是宛如明镜台中仙人,散在脑后的长发因先前染了血被河水洗过,宛如闪着珠光的墨色绸缎,听到沈澜君的话,白卿云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然后微微阖眼,再一次吻住沈澜君。

他这回吻得更加深入了些,含着沈澜君的舌尖轻轻舔吻,他就连做这种情人之间甜蜜厮磨的事也做得清冷而细致,慢条斯理得彷如一条细细的流水逐渐梳开沈澜君心中每一寸纠缠在一起的焦虑与情愫,让人不知不觉间沉溺其中,白卿云阖眼时流丽的眼尾在夜色中宛如雨燕轻盈的尾羽,原本苍白的容色为亲吻时交换的气息染上些许绯红,漂亮得不可思议。

沈澜君本是搂着白卿云的,却慢慢陷入白卿云的怀里,接吻的滋味实在太好,在胸膛里时时刻刻鼓噪不安的心渐渐地静了,像是淋上草木幽香所交织而成的轻盈雨雾,仿佛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去思虑以后得危机,只有现在……只有真真切切地拥着自己所喜爱的这个人的现在才是真实的,才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白卿云待沈澜君态度出奇得温柔,引得沈澜君心脏在胸膛里不自觉地轻颤,酥酥麻麻软和成一片,似是浸没在柔软轻盈的蜜糖融成的浆液之中,先前满腹忧思尽数化为绕指柔情,勾得他内心情潮翻涌,流动间盈满了甜蜜的爱欲,竟反客为主,伸手扣住白卿云的后脑吻得更加深入。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一些气息不匀,白卿云面上多了几分桃花般的血色,叫沈澜君看得爱极,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白卿云的唇角,含含糊糊道:

“奇怪,你今日怎对我这般好?倒真叫人不习惯……”

他用指尖绕起白卿云的一束墨发,又亲了一下眼尾那如莲瓣的薄红,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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