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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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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原熏的战争还在继续,剧目的排练也不能终止。

苍白火焰的调查已经转手交给露娜了,诺尔萨达斯小姐希望我们可以专注于咒灵。

理论上来说,宿主不死,咒灵是无法被消灭的。诺尔萨达斯小姐正在积极寻求其他可能,力求在保全宿主性命的同时除掉咒灵。咒灵是浩劫的预兆,宿主间的战争结束,全世界灾难便会降临。如果一开始就从内部破坏掉这场战争,也许就能改变未来。

这便是诺尔萨达斯小姐的目的。

她的出身决定她到死都身处风暴中心,为了自身的续存,也为了保住追随者的性命,她决定顺便拉这个世界一把。

至于北斗……她从不关心这个世界的明天。即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她大概还是会安然地守在舞台上直到毁灭降临。

藏原老师出庭辩护的事在外闹得沸沸扬扬,源越清对内下了封口令,剧组的同事都不敢议论。局外人的视线并不友善,他们一方面怀疑藏原奇迹般的履历是不是造了假,同时也对这个一己之力拖住整个刑部省的神秘律师充满好奇。要我说这纯粹就是猎奇心爆发,不发表自己的刻薄见解谁知道他与众不同。

藏原对这些怪异的目光视而不见,她根本看不见别人的恶意,或者说她不在乎。而睦月和霜月就没这么轻松了,突然成为被告席的一份子,再多解释都像是狡辩。

距离上次聚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我和北斗一心追查西奥多,源越清的任务丝毫没有考虑。今天休息时间,他发消息叫我们下班之后不要走,想来是那件事有了进展。

我刚走到楼门口,密密麻麻的记者就把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是来采访……不,逼问藏原熏和那对姐妹的。公家把他们踹了出去,他们竟然找到了帝剧门口,欺负正仪大人是个软柿子。

海音寺正仪好欺负就算了,这都骑到源越清脸上了,我看你们还能蹦跶几天。

源越清,这个根里坏的黑老大两句话就呵退了记者。他一声令下,自称保安的黑衣人就讲记者们团团包围。他对身边的手下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连带我们也得跟着他。

大新闻的主角藏原熏已经在后门等着了,她把源叫到一边,若有所思道:“霜月和睦月需要休息。”

源点头,藏原提防地看了一眼外面,又说:“牧野小姐和你关系好吗?”

“大家都是同事。”

之后我们上了源的车,按理来说应该去他的老巢,可今天的路线似乎通往了另一个地方。车开到半路,夏极顿悟情况不对,拍打着车窗骂道:“好你个鬼贼,团建团到我家去了是吧!”

“正好给你那三途川增加点阳气,哈哈哈……”源自顾自地笑起来,车上的人都没有回应他。他瞪了司机一眼,这小子才僵硬地笑了几下。我看到他腿都抖了。

夏极的家果然就在那家道馆。上次和柏原小姐接芙蕾雅的时候,夏极非说自己是志愿者。现在谎言不攻自破了。

我警告北斗别不识趣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夏极心情已经很差了,再刺激一下的话,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夏极所在的芳贺道馆规模很小,比帝剧的排练厅大不了多少,不过院子倒是出乎意料地大。小小的道馆布局复杂,七弯八绕的,没熟悉情况的人带着多半会迷路。夏极直接带我们去了平时训练的场地,连一个坐垫都不给。

源问她要茶水,她一句:你没长手?就把他顶回去了。

我理解她,自己的私人领地突然有一群外人不请自来,换我也生气。

夏极脾气烂到家了,她其实早就想把我们轰出去了,不停地看时间,不管我们说什么,她都要呛上几句。

“夏极君很善于照顾人啊。”藏原说道。

“是啊,毕竟人畜有别。”夏极斜了源一眼。

“你的马上年纪了,你把它照顾得很好。”

“你看见了呀……确实是一匹老马。”

“夏极老师还养了马?我刚刚居然没看到。老马的话应该多注意放牧时间,饲料也应该改变配比……啊!没什么,是我多嘴了。”

“北野你好像很了解这些?”

“稍微……了解一点。”

我和厩务员相处了很久,学到了很多养马的要点,没想到居然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我顺势讲起了养马的经验,夏极听得很认真,专门找来笔记本记下了我说的话。这期间源越清给我们拿来了茶水,藏原盯着漂在水面上的一根茶叶发呆;北斗喝了一口就苦得面容扭曲,放在一边再也不碰了;樱井忧心仲仲地看着源,忌惮地把茶杯推远了。

以马为契机,夏极稍微放松了警惕,讲起了自己的过去。

“这匹马是我师傅养的,道馆也是她的。她不在了,道馆就交在我手上了。师傅不喜欢见人,但是这么大的院子总要有人清理,所以我收了一些学生,便宜教学,其余的就用定期清理来补。那群小鬼比我当年差远了,吃一点苦就受不了,除了那个外国小孩,你认得她。她太坚强了。我不反感顽固的孩子,她也的确没有让我失望。说起来最近都没见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对,对了,道馆的招牌上写了‘芳贺’,是师傅的姓氏吗?”

“嗯。”

“为什么会给你取名‘又七’呢?应该有深意吧,我早就想知道了。”

“没什么深意,因为数字是确定的,就随便取了一个。师傅、师傅的同门,还有我们,大家的出身天差地别。然而作为学生,我们理应是平等的。于是师傅的师傅给了我们新的名字,从数字中抽选而来。我抽到了七,所以我是‘又七’,就这么简单。”

“这也太随意了吧!”

“对啊,就是很随便,不然哪里能体现出公平。师傅自己的名字也是抽来的,她刚好抽到了一,所以她叫‘兼一’。”

“芳贺兼一……”

我说出了这个理所当然被组合在一起的名字。夏极突然不说话了,她失神地摇摇头,特别小声地重复了我的话。

“芳贺兼一。”

“我要去厕所!”北斗突然拍了我一下,感伤的气氛一下就毁了。

夏极告诉她卫生间的方位,她却非要拉着我一起去,美名其曰防止走丢。

我俩绕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卫生间,北斗却说不上了。

你玩我呢?

“来都来了,顺便参观一下吧。”北斗放下话,自己走了来时相反的岔路。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能怎么办,希望她别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惹出乱子。

我们绕来绕去,绕进了房主的生活区。这里有几间房排列在走廊里,像和式旅店一样。北斗随手拉开一扇门,里面乱糟糟的,裙子和外套随意丢在床上,书桌上的圆珠笔有的连笔盖都找不到了,书架上陈列着厚厚的教辅资料和歌词本,两种书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其余的地方则摆满了光盘。她拉开抽屉看了一下,又无所谓地关上了。

随随便便进别人卧室,这怎么行!我刚要把这家伙拽出来,脚刚踏进去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我没有防备,痛得腿都麻了。好不容易站起来,脚下又踩到了滑溜溜的光盘,情急之下我抓住了抽屉的把手,没成想把抽屉整个拽出来了。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掉出来,我的脑袋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砸了一下。

好疼!

北斗捡起砸到我的瓶子晃了晃,打开盖子闻了闻,说道:“润滑油。不是给人用的那种。”

“谁,谁问你了!”

北斗凭记忆把抽屉里的东西物归原位,转头扒拉起门口的纸箱。就是这玩意绊倒了我。

纸箱有开封的痕迹。北斗沿着折痕小心打开,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盒子。她敲了敲盒子表面,发出了金属清脆的声音。她戴着手套把盒子拿出来,不算大的盒子她两只手才拿得动。她讲盒子倒扣过来,从底下的凹陷处抽出一条形似电源线的绳子,绳子的末端连接着一个接头。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就是某种电源线,不过接头的形状我从没见过,是正三角形里面嵌入一个圆的样子。

清理掉我们的痕迹,我和北斗不约而同地说出了房间主人的名字:霜月雫。

中学生、有演出、熟识夏极,符合条件的女孩只有霜月一个人。

下一个房间,北斗依然大摇大摆地闯了进去。与霜月那边截然不同,眼下这间房整洁得仿佛没有人住过似的。被子方方正正,床单没有一丝褶皱,地板比墙都干净。桌上除了一盏台灯几乎空无一物,只象征性摆了几盆仙人掌。而在空空如也的书架上,两幅相框就显得无比突兀了。

其中一张照片里有一个大人和三个小孩,孩子们被大人拦在怀里,笑得灿烂。这个大人看起来不到三十岁,虽说也在尽力微笑,但眉间的皱纹叫她多了几分老态。这三个孩子其中一个的脸被黑笔涂掉了,笔痕很深,几乎要撕开相纸。其余两个孩子里,稍高一些的应该是夏极。她的长相很不寻常,哪怕缩小变成婴儿也能认出来。至于剩下的那个孩子,我和北斗都认不出来。

北斗拆开相框,拿出照片翻到背面,在照片背面四个人对应的位置写着:兼一大师、又七前辈、小十。面容被抹去的孩子,她的名字也被一并抹去了。黑黑的笔迹下勉勉强强能看出一个“三”。照片正下方写了:天景十五年夏。

这是十五年前的照片。

另一张照片里也是四个人。四个年龄相仿的少年站在一起,个子最高的女孩揽着身边女孩的腰,个子最小的女孩偷偷拉着高个子的袖口,最后一个第二高的则离她们有些远。

照片背后依然留着当时的记录。

最高的那个毫无疑问是兼一,她怀里的女孩叫做斋藤优子,小个子叫做涩泽结那,最后剩下的那位叫做信二。

看来那两个女孩不是又七的同门。这张照片背后的时间是天景十年秋。

照片最下面还附了一行小字,笔记凌乱而仓促,我认了半天才看出上面写的是:优子小姐的事我已经尽力。你不能再出来了,他们注意到你了。谢谢你做的一切,永别。

北斗拿手机拍下了这些文字,整理好现场就跑去下一个房间了。

“这地方有问题。”北斗淡淡地说。

“和我们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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