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屋思索了一阵,好像是有这么个功法,但他从来没用过。
林屋斜睨了他一眼,林摮虽然没有继承到师父一星半点的东西,对他的绝学与功法倒是如数家珍。
林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上一代林屋可是他唯一佩服过的人,对他的生平事迹无一不知,就连一些巷子里瞎编的话本都看了不少。
但遗憾,他并非是他疼爱的弟子。
林摮掩饰性地喝了口茶,等着林屋的态度。
或许是因为方才的事,林屋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又或许,他虽没什么错,但林摮毕竟是他的师兄,在当时的情况下,论武功、论心智,林摮都在他之上,但师父把所有的功法都给了他……
有一点微末的歉疚一直萦绕在林屋心头,只是他始终不愿承认,好在这些年林摮看他不顺眼,让他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若是林摮真的成为一个任劳任怨的大师兄,他怕是才要愧疚终身。
林屋没说话,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颂裳诈尸般从桌上弹起来,眼睛都没睁开,面上一片绯红,“开棺验尸?那你们得趁早了,三天停尸已过,明日一早,赖常明就要埋了。”言罢又重重摔到桌子上。
三人一拍即合,达成了一致看法:连夜开棺验尸。
季凡起身,“我去叫他们。”他们是萧外月和阿九。
林摮阻拦了一下,“要不就让他们待在这里吧?”
他们这一趟可能是去捉鬼的,还带两只鬼去?况且会遇到什么也说不准,林摮无暇顾及他们的安全。
林屋毫不犹豫,“不行,萧外月必须跟我待在一起。”
林摮不明所以,季凡也看着他。
林屋解释道:“我的雀阴魄在他身上,必须寸步不离。”说完便不顾其他两人径直往楼上走去,谁知刚卖出去一步,就被颂裳勾住了衣角。
“你们……在说谁啊?”声音低哑,还带着醉意。
季凡撑着桌子伸长脖子去看,“你到底醉没醉……”
林屋十分不耐烦,“你给我撒开。”野蛮地将颂裳的手拨开,三步并作两步往二楼去。
季凡小声吐槽一句,“他怎么急成这个样子……”转身又看向醉鬼,“大人,他怎么办?”
林摮在脑子里简单盘了下要带的东西,闻言,“也带上。”说不准有点用处。
季凡点头,在板凳腿上踹了两脚,对方纹丝不动。
于是他半弯下腰,“快起来!你男人跑了……”
林摮:“……”
然而颂裳还是没有醒,嫌弃地挥了挥手,将头又扭向一边。
季凡还想说些什么,林摮:“行了行了,扛着吧。”
——
林屋走到二楼时,正遇到阿九往下走,他是去找季大哥,来收拾一桌残羹剩饭。
他没在意林屋,直接下去了。
萧外月在里面画符,林屋进来时,他正好画完第二张。
他一眼就看出来是什么符咒,也知道是谁教他的。
皱眉道:“你现在的程度还驾驭不了这种,不利于你修炼。”
林屋就站在他身后,尽管他没有回头,光听声音也知道他靠的很近,他不敢回头,“可是林摮说可以学……”
林屋侧目,看着对方的耳朵,“你觉得是林摮厉害还是我厉害?”
萧外月想了想,不管是道听途说还是这一路所见所闻,似乎最后都是林屋救了场,他实话实说,“你。”
林屋很满意,“那你还听他的?也不怕他瞎教。”
萧外月没有说话,心道林摮才不会害我。他总算是琢磨出了一些:林屋不喜欢他提林摮,亦或是跟林摮走得近。至于为什么,他把这归结为他们师兄弟间的那点事。
林屋见对方不说话,继续说:“你既然已经学了我教你的功法和符咒,就不要去学别人的,功法不同,你小心走火入魔。”
萧外月惊讶,“这还会走火入魔?”他就画个符而已。
林屋一本正经,“嗯,当然会。”
萧外月放下珍珠母粉,他还是听林屋的吧。
林屋把散在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起来,“我们今晚就去赖府。”
萧外月:“今晚?不是明天吗?”
“赖常明等不及要埋了,我们要连夜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