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的?”闫秋礼又想弯腰细细的看孔祯的脸,孔祯不知怎么,急促的从他身旁跑掉了。
孔祯回到屋内捂着胸膛,被闫春夺斜眼问:“见鬼了?”
他这才看了眼闫春夺,心说鬼没你可怕。他还没坐下,丫鬟就敲门,说二爷要吃药了,将药呈给他便走了。孔祯注意到今天的丫鬟换人了。他心里犯嘀咕,觉得闫春夺比恶霸也没好到哪里去。
浓黑的药汁苦得孔祯皱巴着脸,他站在床边,说:“吃药。”
“我自己能吃?”闫春夺没好气,孔祯硬着头皮坐下,汤匙碰出叮当声,闫春夺继而又道:“喂我。”
孔祯小声:“这不是在喂了吗。”
“嘴对嘴喂。不会?”闫春夺耷拉下眼皮,孔祯打了个激灵,吞吞吐吐地,直到听到他一声冷哼。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孔祯攥着拳头,一鼓作气,仰头灌入极苦的汤药,含着,凑近他。
他张开嘴,孔祯来不及将药哺进去,就被他舌头捣/弄着,冷冰冰的手握住后颈,被迫吞咽。
孔祯红了脸,闫春夺冷静的,讥讽道:“好喝吗?所有人都应该来尝尝!这药就是给没病的人喝的。”他挥手打掉一旁的瓷碗,哗啦坠地,孔祯彤红的脸又变得煞白。
他阴晴不定极了。
天渐渐变得暖和,尤是日头高照,孔祯总觉得屋子里有一股怪味。他的药一日三次,到了后面喂药,他没再对孔祯提奇怪的要求,因为孔祯给他要了蜜饯。他梗着脖子说不吃,孔祯硬往他嘴里塞,差点被他咬了手指。
孔祯小声念叨说那药真苦啊,他小妹在家吃的药都没这么苦。
等到晚间吃药,他不知为什么又不愿意配合,一把打掉药碗,弄得床上都是药渍。孔祯对他敢怨不敢言,默默的给他换衣衫,待掀到他后背,看到触目惊心的褥疮,孔祯胃里泛起了酸水,想吐。
原来臭气是从这里散发的。
闫春夺刻薄道:“怎么?没见过?”
孔祯声音低低地,问:“咋不叫大夫给你看看?”
“你怎么不去问太太?”闫春夺掀着嘴角,似笑非笑道:“问问我们尊敬的太太,给不给治。”
“我去跟她说。”孔祯一股脑儿起身,倏地被扣住手。他看闫春夺,闫春夺眉宇间笼罩着浓浓的郁色,不见愁眉,又满是忧悒。
“别去。你当不知道。”他说。
孔祯欲言又止,犹豫一番,许诺道:“我回门的时候,去问问药方,给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