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早该知道他恶劣的性子,更何况他只是说说而已,只有嘴皮子利索罢了。思及此,孔祯兀自抬头,说道:“反正你不行。”
闫春夺有些许的惊讶,孔祯又重复道:“你不行。”
这下闫春夺真是要气笑了,他道:“我不行谁行?”
他大抵知道孔祯是在使激将法,他这人拿定主意以后软硬不吃,更别提激将法了。孔祯可没他那么‘开放’,只当水到渠成的事,反正孔祯心里认定他俩是夫妻,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这还不算吗。
“不知道。”孔祯撞翻他的花,回屋小憩去了。
那日未成,孔祯又寻了时机,他道晌午不太行,只好夜间出行。怕闫春夺怀疑,他只好对闫春夺摊牌,闫春夺其实不太愿意他做这种事,八成会有危险,孔祯犟着不听劝,他不要闫春夺插手,只叫闫春夺给他打掩护。
月上中天孔祯才悄摸出门,院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草堆里的虫叫,夜风竟有凉意,想来是早秋将至。他猫着腰到假山口,蟾光稀薄,孔祯摸着假山石,进入窄口后才掏出火折子。洞口逼仄,他想要是闫春夺指定就进不来了。
越往里走通道越挤,这让孔祯怀疑他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但见前方有微弱的亮光,决计不走到头誓不返程。
到了需他侧身而行的地方,石头刁钻的留出一角,正中他心口,他一时寸步难行,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停顿间,他听到水滴嗒嗒直响,洞内潮湿不已,他隐约嗅到一股腥气。就在这时,他又听到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他忙灭了火折子,听见那二人的交谈声。又似乎不是在他的正前方,孔祯听不真切,山洞的回响只能让他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
“看了吗?”
“看是看了,但应该没有……”
孔祯屏气凝神,未知前因,听得一头雾水,但闻此二人声音渐行渐远,他预备跟上去看看。洞口在黑暗中宛如野兽的口腔,尖牙擦过孔祯皮肤,孔祯不知挂到那里,衣物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谁!”那人惊呼。
孔祯忙退回去,另一人说道:“猫吧,这里养了不少畜生,你别大惊小怪。”
孔祯捂紧嘴巴,生怕自己再发出任何动静,那人却朝孔祯的方向丢了一发暗器,孔祯心惊肉跳的往一旁缩。听见那二人走远后,他垮了肩膀,泄气的倚着石壁,暗道小命差点没了。却说他松开借力在异石上的手后,身后竟一空,失衡的扑通一声堕入水中。
他水性尚佳,呛水只因意外,待他浮出水面,看到岸上嬉耍的群猫后,惊叹假山下别有洞天。他游向岸边,猫群因为他的到来而散开。他抹了把湿漉漉的脸,唇红齿白的,对着不怯生的猫笑了笑。
就说那么窄的洞口怎么过人,原来是有机关!
孔祯朝前走,墙壁上嵌了巴掌大的夜明珠,是以洞内亮如白昼,闫府远比他想象中富裕的多!拐角处雕着分辨不出形状的动物,起初他以为那是玉或白瓷,走近看才发现那是盐。潮湿的空气融掉了一部分所以分辨不出它本来的面目。
闫家人也信这个。孔祯撇嘴,藤镇盐多的很,只是不许私自买卖,否则早被洗劫一空。
他一心只有孔雀,故而脚步匆匆。地下除了猫,还有拴着的狗,吊起的鸟,盘踞的蛇,这吓了孔祯一跳,每类动物都被关着,除了猫是自由的。孔祯捂着心口继续朝前,只见眼前豁然开朗,洞门紧闭,他在门前找机关,冷不丁又听见里面的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