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毫不犹豫道:“去哪里,也带我走就是了。”
闫春夺目光透过孔祯,恍若看向遥远未来,声音轻飘飘道:“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又怎么带你。”
孔祯一听便急,只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抛下我自己走?”
闫春夺回过神来,对孔祯说:“祯祯,我不是你丈夫。”
孔祯如遭雷击,他只当闫春夺对他做了那般亲昵的事情,除了……除了最后一步,哪样不是夫妻才能做的?闫春夺平日里油腔滑调,将夫人挂在嘴边,到头来不过是玩笑戏弄,没将他当作妻子,也不准备做他的丈夫。孔祯气急,泪水夺眶而出,自己没有意识到,泪珠砸在闫春夺脸上,形成一滩水渍。
“你,”孔祯泣道:“你无耻,下作,你忘恩负义!”
闫春夺大概知他误会了,伸手为他擦泪,他倔强扭头,不肯再让闫春夺碰。
“你听过借尸还魂吗?”闫春夺扯扯嘴角,苦涩道:“春日那场大雨,真正的闫春夺已经死去了,活过来的是另外一个人。”
孔祯惊诧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闷闷不乐道:“你嘴里没一句实话,不想负责任,也扯一个叫人信服的借口。”
“为了保全自己这期间我确实对你有所隐瞒,”闫春夺顺势擦干他睫毛上挂的泪珠,动作间轻柔细致,像要把孔祯捧在手心里,“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你只当我是外地人,一缕孤魂,附在了你丈夫躯壳里。”
孔祯听他这话心里直发毛,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嘴角微微下撇,又想哭,内心难以接受,嗓音颤抖道:“你此话当真?”
闫春夺:“嗯。”
孔祯恼道:“可你也恁地不要脸,不认识我,就亲我,也摸我,利用我。到头来又要一脚把我踹掉。”越说越觉苦闷,热泪两行,滚滚不断。
“是我不对。”闫春夺叹道:“再哭明天眼睛肿成核桃了。”
“关你什么事。”孔祯哭的一抽一抽,兀自伤心难过。闫春夺冰凉的手握住他后脖子,语气中不乏威胁道:“再哭,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孔祯扫了眼他嘴唇,哭得更加厉害,闫春夺吻上来,孔祯慌忙撇开头去,鼻音浓重道:“好不要脸,又亲我。”
闫春夺:“你知道我不要脸就莫再哭了。”
“我哭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孔祯恼他这样对自己,不免气急败坏,掏心掏肺养出一个白眼狼,即刻就要肝肠寸断!
闫春夺拉他的手,他猛地甩开,啪一声只叫闫春夺手背泛红,发出一声轻嘶。孔祯心疼的看过去,一想到自己还在心疼,愈发难过,一颗心撕成两半的胡搅蛮缠。
“祯祯,说开也好,哄你我于心不忍。我走前留一笔钱予你,管叫你去到天涯海角不愁衣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