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闻言愤恚道:“谁要你这个!”
闫春夺沉默下来,孔祯没了他的安慰,一时间变得六神无主,魂不附体的羞恼,苛责自己。被男人骗了情,活该的受苦,凡事就该多想着自己。可他不要,他又不要。孔祯想到自己白白送出去他都不要,苦水又顷刻间涨落不停。
“先前骗我骗的好好的,现在又为什么不骗了?”孔祯红着眼睛,誓要他说出个究竟。
“因为你傻。”闫春夺抚不干他凄湿的脸,索性只是托着,苦笑道:“骗你一辈子有什么难的。但你不应该被骗。”
孔祯望着他,四目相对,爱恨嗔痴,恩怨纠葛,理也理不清。昏黄烛火映在他瘦削脸庞,一抹颜色,叫他眼底诚挚,看上去奇俊。孔祯挣扎着凝望他,终于扑进他怀里,果敢道:“好。我跟你好。你要走就走吧,等你走了,我去找别人。”
闫春夺身子一僵,孔祯搂紧他,豁出去道:“不是明年才走吗,还有半年是不是?我就要跟你好,我不纠缠你,你只管走。走了我就找别的男人,一点也不会挂念你。”
“何苦呢。”闫春夺发出一声喟叹。
“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是软柿子任你捏吗?”孔祯口气阴厉,继而转向绵软,翻脸如翻书,“哥哥,你疼疼我吧。”
闫春夺不知他情根深种,去惹愣头青,孔祯活像神智不清,闫春夺怪自己害了他。
“还是划清界限吧。”闫春夺说的冷淡。
“还要怎么划清?”孔祯控诉道:“我会去找别人!我会找别人的!你走你的就是!”
闫春夺拍拍他的脸,力道轻,孔祯神色复杂的看过来。“很爱吃亏吗?”闫春夺声线平直,听不大出感情来。
孔祯瞪他,不肯再落一颗眼泪,呕干了血似的,喑哑道:“我长这么大,在你身上吃的亏最多。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看到你我心里就像有猫爪子挠有蚂蚁爬,你让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生病了。我生病了。你带我走吧,哥哥,你带我走,我跟着你。我想你。”
闫春夺无奈的看他,他再度将闫春夺压在身下,呼吸急促,胸腔剧烈起伏道:“我跟了你,哥哥,你走的时候也带着我。我再也不会跟你犟嘴了,我都听你的,你要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好不好?我……我要死了,我会死的。”孔祯近乎胡言乱语。
“先睡吧。”闫春夺拍拍他后背,一个倾身将他纳入怀里,两人颈项交缠,孔祯滚烫如火炭。闫春夺担心他着凉,将他揽得紧紧的,孔祯会错意,仰头吻上去,呢喃道:“还是你不带我的好,你别怕,我乱说的,我一定不会纠缠你。我要去找别人,对,我去找别人。”
闫春夺恶狠狠的咬他嘴唇,铁锈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孔祯哆嗦了下,闫春夺道:“好大的胆子,在我床上说找别人。”男人那点卑劣的占有欲令闫春夺发出一声冷笑,简直是在嘲讽自己,“祯祯,说这话要叫我也不好受是不是?”
孔祯揪他衣襟,恳求道:“留下来,就当是为我留下来,行吗?”
闫春夺软了语气,回说:“我再想想,不慌,你要先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