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只管往河边走,孔祯一跺脚,说它只听闫春夺的不听自己的,也是个见人下菜碟的主儿。孔祯不怕水,但雨还在下,他只叫大黑赶紧回去,大黑却跃进河里,把孔祯气的不像样。雨天河水温度骤降,孔祯丢下油纸伞,要跳下去把它拉回来,人甫一靠近,就见它叼着什么游回来了。
孔祯正要接它,待看清它嘴里叼的是什么,不由得两眼一黑,险些站不住。
那是一只翎毛全湿的已经死去的白孔雀,孔祯冷汗直冒,他想白色的孔雀并不常见吧,难道孔雀这个物种很常见吗?为什么他和闫春夺到了这里,还是能看见它。难不成它是来索命的吗。孔祯后退一步,风把他刮的打了个哆嗦,他失神的望着那只被河水泡涨的孔雀,胃里泛起酸水,扶着树干想吐,却又什么也呕不出来。
大黑摇着尾巴看孔祯,孔祯脸色苍白的让它回家叫人,它只围着孔祯团团转,孔祯强撑着回家,告诉了解娘这个消息。解娘闻言大吃一惊,面带急色道她得去看看,一边叫孔祯和闫春夺在家不要出门,她带着大黑快步离去。
孔祯看上去很不好,闫春夺握着他的手,他抬起泫然欲泣的眼,不安道:“哥哥,我们那晚看到的就是它吧,它追着我们,追到这里来了。”
闫春夺皱眉道:“应该不是,等解娘回来再问个究竟吧。”
“可是我害怕,这世上能有几只白孔雀,都叫我们遇上了不成?”孔祯抓着闫春夺的手,叫他摸自己的脸。孔祯从未表现的如此害怕,只因此事太匪夷所思,叫人疑神疑鬼。
闫春夺捏孔祯耳垂,道:“确实蹊跷,不过胡思乱想没用,你想不想再睡一觉,等解娘回来。”
孔祯连连摇头,哭丧着脸道:“我一闭眼就是那只白孔雀惨死的样子。”
闫春夺知他再这样想下去势必不行,解娘又交代了他们不许出去,村长不待见他们,贸然出门恐怕会惹来麻烦。于是一把将孔祯打横抱起,回了屋。
外面阴雨连绵,闫春夺抱着孔祯躲进被子里,滞闷的空气中,他平静道:“祯祯,是谁叫你杀孔雀的。”
孔祯闷声道:“是我自己。”
“不。是我叫你杀的。”闫春夺抬起他的下巴,纵使锦被下留给他们施展的空间不多了,闫春夺依旧强势主导他道:“它要找也是先找我。”
“我不许我不许!”孔祯急促道:“不许找你!找我一个人就够了。”
闫春夺捂他的嘴,嘘声道:“不要自己吓自己,你什么也没有做错,所以承担这一切的人不会是你。你很坚强是不是?不要慌,你弱它就强,不要败下阵来。祯祯,勇敢一点。”
孔祯如潮的思绪逐渐退去,他抱着闫春夺,感到一阵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