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听到他说这话,气血直翻涌,竟没再因为他靠近的姿态和暧昧的言语而赧然。孔祯推他道:“这话该我来说才是。你根本就……就不需要我这样待你。”
闫春夺被孔祯推的远了些,他端详孔祯,见孔祯是认真的,缓声回道:“谁说我不需要。”
“你还要人说?你站在那儿就顶天立地,还用说吗?”
闫春夺似笑非笑的看孔祯,他不知道孔祯是在夸他还是在跟他吵架。却说孔祯见他吃了瘪还要笑,油盐不进的很,窝火窝的要命,就又推了他一把。闫春夺这会儿弱不经风的叫孔祯推的一退再退,他平常就不这样,当真要靠近,便不许孔祯挣扎。他乐得陪孔祯玩儿,不过还是出身提醒道:“等会儿把我推出去,叫闫感看见了。”
孔祯皱着脸说道:“那你还不过来点,非要往太阳底下站吗。”
“遵命。”闫春夺近孔祯一步,孔祯转头不理他。“这人吃到了就是不一样,甘蔗似的,嚼了。尝到甜头,觉得寡淡,就又吐了。”
孔祯闻言不解的看他,他故作唏嘘道:“你就这样对我‘好’?那你真是极好的,特级好的,顶好的了。用过后就将我弃如敝履,祯祯,莫说美貌的女子是老虎,美貌的男子更甚。你就诓骗我,我仍要爱你的。”
“你好不讲理。”孔祯涨红一张脸,顿了顿,急道:“我做什么了,你要这样编排我。好会将过错往别人身上推。你要吵要闹,也分场合。”
“我把什么过错往你身上推了?”闫春夺正色,势要孔祯说出个一二三来。
孔祯双唇翕张,欲言又止的抖动一番,还是将喉头的话给咽了下去。颇有几分哑巴吃黄连的意思。“对,你就没错,你永远都是对的。”
闫春夺叹气,眼看孔祯生气的理由呼之欲出,他好歹套出来问问,结果孔祯铁了心要跟他吵架。他摇头道:“这话我可没说过。”
“是。你根本就不用说。像你这种身份的人,又何必开口,一举一动不就透露着这个意思吗。”孔祯说着说着自己红了眼圈,成亲以来受得所有委屈都涌上来,像河像海,湿淋淋的曝露在阳光下。晒干后也要留下一层干巴巴的盐的。他倒不懂,有时候真有那么委屈吗?还是说着说着自己先当了真。闫春夺没有对不起他,不过是天底下男人都一个样,一颗心生下来就是爱自己的。爱完自己才会去爱别人。
闫春夺到这时已经不再是笑模样,而是眉头紧锁,平静道:“你不要上升性质,什么我这种身份的人。我同你一样的身份,从未将你看轻。”
孔祯睁大眼睛看他,他总归是这样,孔祯灰下心来,他以后也未必肯让步的。孔祯低头,暗斥自己的无理要求,闫春夺能这样待他他已经要烧高香了,从未将他看轻。还不知足吗。就是女子嫁了人,也是要遵夫纲的,闫春夺纵着他难道还要让他反了天不成吗。孔祯将自己打压一番,决心再也不提,于是拾起地上的树皮,说了句知道了。
闫春夺见孔祯又是一幅拒绝交谈的模样,一时也没辙,只好先沉默下来,另寻时机。
正午的日光倒不会曝烈烈,他二人躲在石头后面,全仗石头的奇形怪状,总有阴影将人遮住,不会晒得难受。孔祯额头冒细汗,闫春夺眼尖的要为他擦拭,他自己胡乱用袖子抹了抹,避开了闫春夺的触碰。闫春夺斜眼看他,一言不发,改去盯闫感。
闫感就那样将上午给度过去了,期间又生了一次火填饱肚子,中午太阳正好,河水暖洋洋的,他预备到河里去洗个澡。
孔祯时不时也会瞟上一眼,见闫感脱衣服时还感到奇怪,以为他要做什么,便目不转睛的盯着看。那一身的腱子肉实在是厚实的要命,孔祯看到一半,眼前一黑。闫春夺手指有些凉,掌心干燥,虚虚的将他视线挡上,不冷不热道:“就这样当着你老公的面,看别的男人洗澡?”
孔祯下意识摇头,辩解道:“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