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春夺第二次掷暗器时里面已没有反应了，他和孔祯进去，玲琅满目的珠宝玉石，在地上还有一架白骨。孔祯一想到那是给人陪葬的东西，登时不觉欣喜，生怕染上晦气，直拽着闫春夺衣袖想出去。闫春夺只道既然是墓室，走到别处就不同了吗？孔祯嚷嚷着这里有骸骨，不要在这里待，两人急匆匆出去时，踢到硬物。

远看只以为是翡翠，闫春夺捡起时才发现那玉牌上雕的竟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孔雀，绿孔雀。在莹莹的光下闪起金色，闫春夺看它栩栩如生的翎毛，对着半空仔细观赏，忽的看见一行小字，孔祯懵懂着念出来：

“他的身体是一座神殿，里面住着一只孔雀。”

闫春夺手指一蜇，他方才挂了下指头，鲜血染在玉牌上，再看竟没有痕迹了，玉牌上的小字也随之消失。只叫他二人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孔祯觉得玉牌不详，便叫闫春夺丢掉，闫春夺无所谓的将它放在供台上，两人又往另外的墓室去了。

这座墓室并不大，半个时辰便走了个来回，期间孔祯还撞见了墓主的遗骸，棺木开着，人已化作森森白骨。其余便尽是陪葬品，有些物品看上去年月并不久远，像是二三十年前的东西。饶是如此，孔祯唏嘘道：“人死了什么也带不走，这么多陪葬品，不是便宜贼人了。”

闫春夺这时已有些呼吸迟缓，他倚着石壁大口呼吸，孔祯并无不适，想来便是他身体抱恙，亟欲休息。

“怎么了，怎么了？”孔祯惊慌的摸他额头，渐渐起烧，孔祯心道不妙，将他扶到方才路过的一间宽敞的石室。这里什么也没有，孔祯急的团团转，却还是要在闫春夺跟前强装镇定，下嘴唇咬的发青发白。“我去找打火石，这里有蜡，我要给你烧点水喝。”孔祯碎碎念着，出门前将身上那件暖干了的外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索性自己一直干活就不会觉得冷。

孔祯捡了玉碗，怀揣着夜明珠一路到高台处，洗上几遍，又在闫春夺躺的那间屋子生起火来，烤他们在水中打湿的衣服，烤干后一股脑堆在闫春夺身旁，活像在筑巢。

闫春夺低声说了句没事，孔祯再不肯信他，预备晚点下河看能不能捉到鱼吃。

“你累不累。”闫春夺将他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说：“我睡一觉就好了。”

孔祯格外沉默，闫春夺还有些不适应。火光晃动在他脸上，忽明忽暗，闫春夺恍惚间意识到孔祯也是会有心事的人。

“你逞强，我不高兴。”孔祯突然爬到他身上，将他抱住，一双眼干涩无比，说：“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闫春夺笑了，“我这么大人了，需要你照顾吗。”

“需要，你需要。”孔祯固执的纠正他，“我嫁了你就要照顾你，你好我才好，你不好我也不好。”

闫春夺大发善心的没有拿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话来调侃他，只拍了拍他后背，道：“好好好。”

孔祯径自解了他衣衫，他愣住，孔祯坐起身，随后也褪了悉数衣物，两人肌肤相贴。早些时候闫春夺生病孔祯也是这样，却道今时不同往日。闫春夺拢了衣服给孔祯盖上，窸窸窣窣间皮肉摩擦，毛孔泛出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