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墓穴不够大到暗藏机关,孔祯和闫春夺摸索了很久仍是毫无头绪。孔祯上次发过癔症后,据闫春夺说是发癔症,就再没长过斑点了。
他二人将陪葬品看了好几遍,除了玉牌外,再无端倪。孔祯丁点儿贪心也不敢起,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不义之财,还是不要的好。恁多的陪葬品也没有一件能叫他们看出主人身份的,闫春夺开口问孔祯前还斟酌了一下措辞,不敢再说你们,他道:“墓志铭是在外面石碑上刻着吗?”
孔祯摇头说不知道啊。
这下断了他不少念想,只道:“那先这样吧。”言下之意竟是要顺其自然。只要孔祯身上不再起斑点,他觉得眼前的状况还能再忍一忍。这样的念头让他自己觉得好笑,就像结婚多年,妻子叫丈夫去洗碗,丈夫说等会儿,实则一等就没有下文了。
孔祯心道急不来,盯着玲琅满目的珠宝,冷不丁发现底端楔着一根木条,他道好奇怪,堆满的珠宝里怎么会有木头,便拿给闫春夺看。闫春夺望着那根平平无奇的木条也判断不出,哪料这时传来震感,地动山摇般摇晃的孔祯站不住脚。
闫春夺拉着孔祯朝通道跑去,石壁开始剧烈的晃荡,孔祯惊道:“怎么了怎么了?”
“碰到机关了。”闫春夺本意是要往高台奔,但见前路漆黑无比,身后反而隐隐有光亮,于是掉转头带着孔祯朝反方向跑去。孔祯被石壁挫下来的灰尘迷了眼,他揉着眼睛,内心害怕不已,担心墓室塌了,他二人就要葬在这里了。
闫春夺已顾不得那么多,身后传来轰隆隆的动静,似惊雷,又似山崩。脚下的地已经开始摇晃,他反手将孔祯推在身前,因为面前透进来刺眼的光亮说明墓开了,出路就在前方。
“做什么?”孔祯惊慌的回头看他。
他勒令道:“不许回头,只管往前跑。”
其实石壁初现坍塌,通道已容不下两人并行,只能一前一后的行走。闫春夺恐怕走在后面的人出不去,只好将孔祯推在前头。
石壁轰然倒塌,久不见日光,刺眼的紧,孔祯眯缝了眼睛,死死握着闫春夺的手,在听见声响之前,他拽着闫春夺,闫春夺又推着他,两人齐齐滚在地上,心悸不已。
此时通道已经关闭,孔祯望了眼激荡的尘土,心像吊在嗓子眼儿,久久落不回去。这机关甚是古怪,他们怎么也不会知道,若不是前面有一批人误打误撞的进来,触发了机关,将高台的通道给打通了,这墓要通也不会是从前方通。
可惜前人作古,谜团便再也解不开了。
闫春夺看着眼前的石碑,上面仅仅刻着‘恩师之墓’,便再无其他了。日光照耀下来,碑上白雪闪着晶莹的光,闫春夺将雪拂去,叹道:“下雪了。”
孔祯同他并肩而立,回说:“好快,又是一年了。”
他俩对石碑拜了拜,携手向远处走去。一路上杂草枯萎,树叶凋零,唯有夹道的松柏还有一抹绿意,可惜也为白雪所掩盖。北风席卷,孔祯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二人还穿着单衣,即使在行走,也挡不住寒风侵袭。
闫春夺攥了攥孔祯的手,道:“先找一处落脚吧。”
孔祯点头,走上官道后,才惊喜的指着不远处的村落对他说:“看!是藤镇!”
闫春夺心中一动,提议道:“你想不想回去看看你妹子,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