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一回房,就忍不住同闫春夺讲,“你看她!你看她!我一句话没说,瞪了我两回。有这样的人吗?”
“稍安勿躁。”闫春夺坐在圆凳上,见屋子干干净净,想来是有人打扫,扬了扬下巴示意孔祯去坐床上,孔祯不乐意的说要跟他坐一起,他强硬道:“去坐。”
孔祯不情不愿的坐在床榻之上,两人相隔一段距离。
闫春夺叫下人上了新茶,不紧不慢的品着,孔祯仍在床边坐着,刚一动弹,就被他出声制止道:“坐。”
孔祯叫他规训的老老实实,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把戏。“太太容得下我们吗?”孔祯没话找话。
闫春夺:“她有把柄在我们手上,由不得她容不下。”
孔祯仍是难以置信的小声道:“你是说,封麟是太太的儿子吗?”
闫春夺抛给他一个眼神,不言而喻。孔祯惊道:“这不可能吧。你胡诌,她又没承认。”
“你太不了解她了。依她要强的性子,如果是假的,怕是她耳光早就掴过来了。她那个态度,分明是心虚了。”
孔祯还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又过一会儿,坐不住的想去找闫春夺,又被闫春夺命令道:“坐好。”
“我不坐,为什么我要跟你隔的那么远。”孔祯嘴上说着不坐,身体仍很老实的一动不动。闫春夺拿着茶盏端详他的神情似在打量一个商品,令他很局促。
“自己想。”
孔祯扁嘴,咕哝道:“一回家就作威作福,老的惹不起,小的不好惹,我上辈子造孽,这辈子命苦。”嘟囔完,身子往后一倒,在榻上滚来滚去,口中振振有词:“有本事一辈子也别理我。”
闫春夺不为所动,孔祯偷偷伸脖斜眼瞧他,见他还是那副样子,便踢了踢腿,佯装哭泣道:“真坏,把我骗回来,爹不疼娘不爱的……”
话没说完,身上一重,他覆过来,孔祯冲他做鬼脸,还没讨伐他,只听他幽幽道:“我是你爹么。”
孔祯立刻道:“呸呸呸,他不是好东西,你也……是个坏东西。”
“我坏?我在大街上盯着别人眼睛也不眨吗?”闫春夺挖苦道:“见着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温家哥哥就走不动道了吧,冲他笑成那个样子,你喜欢他吗。”闫春夺见温鹤鸣样貌端正,孔祯在他跟前耍俏皮,两人之间很是默契,又道温鹤鸣若是丑陋不堪,他今日绝不会这样酸不拉唧。
孔祯正要反驳,忽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眼尾闪过精光,不羞反乐道:“你喝醋,我要尝尝这么酸的嘴。”
闫春夺偏头不叫他亲,道:“没脸没皮。”
孔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他说这种话,当下道:“他身上有我的钱呢!你心胸狭隘,不懂我看到我移动金库的心情。你说我那天怎么不多借些钱给他呢。”
孔祯越说越来劲,没看到闫春夺已是表情鲜寡,风雨欲来了。他垂眼瞥到孔祯肤如白玉的颈子,冷不丁咬上其不住滑动的喉结,孔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