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嘴唇湿漉漉的，羞赧道：“我要划我的脸。”

闫春夺听到孔祯软绵绵的声音，几乎要汗毛倒竖，他想孔祯脸皮薄，即使撒娇撒痴，也不会这个样子。他觉得这样的孔祯很嗲，让他无法适应。难道只是因为他看不见，所以孔祯才这个样子吗？他压下心中的怪异，握着孔祯肩膀的手惩罚似的有些用力。孔祯被他捏痛，也只是发出轻轻的一声吟叹。

“划。”闫春夺命令。

孔祯疑惑的抬手，驯顺的按他指示，依着自己当日划的方向，从颧骨往鬓的方向走。闫春夺握着孔祯的手，是以孔祯带着他，叫他知道了孔祯那时是怎么划破脸的。因为王满江的制掣，孔祯没有选择自上而下，而是自左往右的方向。闫春夺了然道：“我说那么像小老虎。”

“一点也不像，老虎都把王字写额头的。”

闫春夺不合时宜的调侃道：“你知道王字怎么写的吗？”

孔祯不服气道：“我是不识字，总不至于连王字也不会写吧！”

闫春夺摊开掌心，揶揄道：“写下来我看看。”

孔祯也顾不得反驳他看不见的事实，拉着他的手认认真真的写下一竖三横。闫春夺暗道孔祯笔画乱七八糟，面上并不显。孔祯写完以后，神气道：“写的好吧？”

闫春夺忍不住笑道：“好，好得很。”

“好你笑什么？”孔祯扁嘴。

“因为夫人写的甚好，我感到欣慰。”闫春夺笑罢抬手将掌心按在孔祯额头，孔祯被他摁出一声唔，他有模有样道：“这下你的额头有王了，还说不是小老虎吗？”

孔祯吃吃的笑道：“你几岁？”

闫春夺并没有随孔祯一起笑，他道：“祯祯，你像小老虎一样厉害，除了这次，没有把自己保护好。”他摸着孔祯脸上起伏的疤，盲眼使他神情很是忧抑，孔祯看的目不转睛。

孔祯看一会儿，突然抱着他脖子，大声道：“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所以才……这张脸横生祸端，不如毁了。我不知会再见你，我……我看见你才后悔的，你要是嫌我，我就自己走，不碍着你娶别人。”说到最后，孔祯吸了吸鼻子，无端端地委屈。

“我为你才留下来的，你怎么总想我娶别人？”

孔祯刚才还要哭，现在又去笑，巴巴地道：“因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连你…也坏。”

“奥。我哪里坏？”闫春夺揽着孔祯的腰，欺身而上，孔祯像一块儿泥巴被他揉的没有形状，衣襟大敞，肩头，关节微微泛起粉色。

“嘴巴坏，心也坏，这里也坏。”孔祯手指摸索，闫春夺顿住，听见他控诉道：“把我也变坏了。我想你，想要你进……”

闫春夺一把捂住他的嘴，闷哼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才没有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你，我们拜过堂成了亲的，有什么不可以？”孔祯说的理直气壮，闫春夺简直要不认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