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回答:“确实是得去还愿。”
所求也算是应验了。
“好!”梁相宜脸上散发出欣喜的笑,仿佛他能答应就是这世上最值得欢欣的事。
回到府上,桓九凌边快步往院子那边走,边思考春试需要带的东西。
一时过于投入,直到进了院子都没抬起头。
“九郎。”
听到声音,桓九凌身子一僵,被蛇咬了般,木木抬起脑袋。
暮色四合,他立在暗色中,背后晕开暖黄的光,从窗子里渗出来,映衬着。
是赵庸。
但他来做什么。为了白天的事?
罚自己,威胁,亦或是质问。
桓九凌感觉好累,懒得跟他理论什么,只想快点回去待着。
是以什么都不说,故意忽略他的存在,提步继续朝前走。
“九郎,”他再开口,没有一点犹豫,就说,“早上的事,是我不好。”
桓九凌继续不理,大步朝前走。可偏偏赵庸挡在他回房间的路上,他不得不从他旁边绕过去。
即将错身时,被抓住手臂。冰凉的气息透过衣料渗入,被刺骨的寒意刺着,像是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这个给你。”他从怀中拿出个锦盒,很精致,光看盒子也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贵重无比。
桓九凌没有支声,脚步停在他面前,看着他把那锦盒打开。
“我想你会喜欢。”
是个水头很足的玉镯,莹润透亮,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生气送镯子。
亏他想的出来。
桓九凌其实早把白天的事抛在脑后了,只是昨夜酒醉亲吻的事总是闪回,折磨了他一整天。
他很难受,就不想让做出这事的始作俑者好受,所以就故意给他甩脸子。
“不喜欢,谁知道是不是你哪个小郎君不要的,你送给我了。”桓九凌铆足劲呛他。
他本来不是这种性子的,不论是在莲生,还是在书院那帮学子面前,他都能好好说话,甚至充当一个理智的角色,安慰他们,为他们分析情况。
但只要一看到赵庸,就总是忍不住怼他。在山阴的时候怕被杀,所以强行收敛了。
可眼下到了建京,赵庸的态度明显柔缓,不论桓九凌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所以他就有点压不住了。
几乎是肆无忌惮的,发泄在别人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照原先赵庸的性子,他绝绝对对会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就变得脸色阴沉,然而他现在却仍是态度温柔。
“哪里来的别人?”
“哪里没有!”桓九凌话声发刺,虽然身量矮他一头,可气势滔天,“前几天的事都叫狗吃了?你忘了,那两个黏着你的人。”
越说越气,手指戳上他的胸口:“一口一个公公,叫得好不亲热!你当我眼瞎了?”
他戳来戳去,指尖使足了力道。赵庸身体没受到一点影响,另只手臂垂下来,攥着锦盒,揽过他的后腰,不动声色把人圈在怀里。
一时眼神暗了些。
“不是你说让我去找对食的吗?”
顺了你的意,也生气。
一说到这个,桓九凌火气噌地冒起来,仰头瞪着他:“什么叫我说的!你这么听我的话?三文鱼都不听我的话,你是狗吗?”
“跟你说话就烦,马上春试了,我要回去温书,没空跟你在这里瞎扯。”他转身就要走,却蓦然发现个很大的问题。
不知在什么时候,他整个人都被赵庸给圈住了,前后左右,竟没有一个空隙能让他出去。
“你什么意思?”因为生气,眼睛亮得厉害,就跟玉镯被阳光反射出来的明光一般。
可爱。
“为什么不说话!”
想亲。
下一刻,眼中的光芒被挡,阴影覆下来,几乎是在桓九凌下句话出口的瞬间,堵死了他一切的怨念。
柔软碾在一处,赵庸的舌头自然而然地伸出来,像是习惯了,下意识这么做,在桓九凌的唇瓣上飞快舔了下。
随即分开。
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桓九凌都没能产生抵触的情绪,压在唇上的东西就撤开了。
“你、你有病啊!”恼火地骂出口。
赵庸愉悦勾唇,没分开多远的唇瓣再度袭上,封住桓九凌的话,像之前那样舔过他的唇瓣,分开时发出“嘬”地一声。
霎时,桓九凌后腰窜起麻,一阵发软,腿弯不受控打颤。再捡起气势,飞瞪他一眼:“赵庸,你—”
这次连话都没说完,赵庸的吻就落了下来,比之前两次都要缠绵。掌中的锦盒抵在桓九凌的后腰处,硌得有些痛,另一手攥着的手臂逐渐失去力气,松耷下来。
就跟昨夜酒醉一般,清香的果味与冷杉香碰撞,令人迷醉。
再分开时,桓九凌浑身都软了,眸底溢出莹亮水光。站都快站不稳了,几根指头揪着他前襟勉强支撑,恨恨睨他。
“你、你干嘛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