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很正经啊!”
宋介安怎甘心被‘污蔑’,肩膀倚向顾言卿倒去。
顾言卿可怜兮兮被挤到了马车的边边,迟疑伸出手将人推得歪倒。
宋介安放弃支托,眼见顺着力道磕去,顾言卿无计可施,提住他的肩袖。
“说正经事。”
宋介安见好就收,没在趣弄顾言卿的好脾气。
顾言卿清嗓,打破被宋介安撩弄的囧态。
“我留下是试探邓知府去的。”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宋介安可以预见,挑了一嘴圆说的借口提醒。
“邓知府如何?”
顾言卿心中唏嘘,生出同情,道:“大夫没说谎,邓知府确定伤重。”
脉势虚弱,中空浮大,轻取不应,重按始得,邓知府这遭是真正的元气大伤。
听罢,宋介安眼睫微收,目色散过她垂搭着的素白指腹,最终聚收于她温怜的眸子里。
他徐徐道:“你学过岐黄之术?”
顾言卿摇头只说:“略通一二。”
“顾兄懂的好多,叫某好敬佩。”
又来了,顾言卿头疼不已,抑制不住揉弄太阳穴。
话不好好说,偏作这一轻浮的形神,顾言卿好不容易熟稔了,明白了如何应对宋介安,如今又要领会他新的面目。
……
“这是去哪里?”
趁着闲余的时间,顾言卿本意去见见生病的林翎,但宋介安半路将她截走,神神秘秘、半遮半掩。
天朗气清,二人混迹在往来百姓中。、
“去办正事。”宋介安难得想起他们来到西安府的任务。
“你有头绪了?”邓知府那里如今是难以穷究,能找到别的方面下手是极好的。
宋介安没有正面回答,故弄玄虚地挑眉,“算是吧,去到你就知道了。”
算是吧?这从何说起?
顾言卿发散思维。
长街一路向西,形制气派的府邸越入视野。
“那人是谁?”
“这户大人家的小厮。”
宋介安头向前倾,贴近观察的顾言卿答复。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于后门露出身影,眼神飘忽,步履小心。
那人去到定平守的位置,同人点头示意。
顾言卿与宋介安藏在便于观察的死角,透过镂空缝隙观察偷听。
交谈声细碎隐约,顾言卿错开宋介安肩膀绕过去凑近听得更仔细,徒劳无功。
定平一板一眼,嘴巴张张合合,小厮弓着背,脸上挤出笑将信封样式的东西递过去。
定平收下东西,眼神从恭维的小厮身上收回,转身锐利目光落到毫无掩饰的顾言卿与宋介安避处。
顾言卿本能避开后退,“定平看到我们了。”
“我们也没有躲着他嗯。”这样说着底气不足,宋介安默默添了句:“我们也不是偷窥他。”
顾言卿微不可查点头附和,“你说的对。”
俩人低头一合计,抬头定平已经来到两人跟前。
定平幽幽盯着两人,是无奈的音调,“大人,不是说之后同你与顾大人回禀……”
顾言卿回避视线,刮了宋介安一眼,眼神带着无语控诉。
分明可以等着定平回来禀报,现下偷偷过来还被人抓到,多么尴尬。
这人图啥让两人走一遭。
宋介安这般也暗戳戳戳瞪了定平一眼。
定平:……大人心胸狭窄,迁怒手下。
“这家的大人身份并不显眼,西安府主刑狱的一名小官。”定平道。
“只是如此宋介安会派你去打听嗯,”顾言卿拖着明知故问。
宋兄也不叫了,大人也不称了,明晃晃是对宋介安多此一举的不满。
这一声不客气的“宋介安”却是戳中本人,竟觉得不错的亲近。
他由正面对着顾言卿罚站,一步一步,一点点拉近距离,站到了她身侧,得到了一声“哼”。
定平无视这一幕,自顾自说下去,“此人虽不显眼,却和布政使有点牵扯,是其远房亲戚。”
顾言卿一瞬间提起心情,忽略碍事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