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想感叹一句，你真的很会装。”

杜宥则做出认真思考的神色，然后点头：

“或许你是想说我适合做个演员？事实上我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但是比起我的脸，段青似乎更喜欢我的身体，所以比起演员我更愿意做个不露脸的网红。”

杜宥则煞有介事地说着，沈确垂在两边的手死死掐着掌心，抬头朝楼上看去，看到段青正在楼上看着这边，只能深吸一口气装出心平气和的样子：

“把我带到学长身边这件事本身对你而言就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你还是做了，你看上去很淡定，其实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关于褚木，我想看看，我们两个谁先忍不下去。”

这次杜宥则倒是没有装傻，上前一步微笑点头：

“我自认为是个考虑周全的人，做出某个决定，或许我并不能收到丰厚的回报，但是相比于另一条道路，眼下的这个选择一定是最低风险和最小损失的。”

杜宥则说完后不等沈确回应，朝他微微颔首后上楼。

沈确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抬头看窗户后面的段青已经离开，从口袋拿出手机，走到角落处给吴祁打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十几秒后被接听，吴祁懒懒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沈确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石头：

“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我希望你的第一反应是阻止，而不是就这样看着，然后拍张照片给我。”

吴祁的声音很无辜：

“可是最开始你找到我不就是想要让我监视这两个人吗？我完全遵守我的职业道德，你的想要追加的这条诉求才是不合理的。”

沈确走到阴影处：

“我可以将加钱。”

吴祁轻笑：

“可是我不缺钱，接你的任务只是想要多赚点零花钱而已，我还有自己的工作，在不影响我原先工作的前提下我很愿意多给你一点帮助，但是很抱歉，你的这个诉求影响到了我的利益，我不能因小失大，你说是吧。”

吴祁的态度让沈确有些不悦，他皱着眉将脚边的石头踢开：

“算了，我会另找……”

话还没说完就被吴祁打断：

“重新寻找帮手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哦，不过钱在你手上，我当然拦不住你，只是我想提前告诉你，要是你找了其他人接替我，我会让他们甚至连接近段青的机会都没有。”

“你在威胁我？”

“利益相关，而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最好不要耍小心思。”

“放心，我工作一向认真，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电话由吴祁率先挂断，沈确看着屏幕，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朝杜宥则房子客厅的窗户看过去。

客厅顶灯在他眼底下熄灭，但是室内并非全然没有光，从窗户中溢出的变化的色彩让沈确很容易猜出屋内两人在看电影，他暗自握拳。

……

杜宥则上楼后门只是虚掩着，推开后刚好看到段青从沙发上坐起来，而后上前一步，杜宥则看着这样的场面，再次生出了这真的是段青和自己的家的感觉，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领口，心想要是段青能走过来帮他脱下外套然就好了。

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小会就被杜宥则甩开，连脱衣服这种小事都想要麻烦段青有些过于矫情，段青不需要照顾别人，他只需要被自己照顾就好了。

杜宥则将脱下的衣服挂在旁边，问段青：

“晚上有吃饭吗？”

段青抬手贴上肚子：

“吃了块蛋糕，有点腻。”

杜宥则推开厨房门：

“那熬点白粥怎么样？喝完休息一会，然后睡觉。”

很让人心动的提议，但是这有点太麻烦杜宥则了，于是段青连忙上前摆手：

“不用了，其实已经吃饱了，只是觉得蛋糕甜了点，待会喝点水就好了。”

杜宥则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稍显拘谨的段青，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今天晚上炒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油放多了，想着倒掉不太好，就全吃了，然后胃一直不舒服，所以刚才会下楼，现在刚好吃点清淡的东西。”

他这么说，段青也松了口气，站在门口看着杜宥则动作娴熟地淘米熬粥，扣上锅盖后笑着轻推他的后背将他带到客厅，关上顶灯打开电视，选了部爱情电影，两人紧挨着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影一边等待米香从厨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