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梦快步迎上前,眉眼间尽是担忧:“娘,您没事吧?青阳去哪儿了?”
“我好着呢,他出去替我办事了。怎么,这么惦记他?”
许兰唇角噙着温柔笑意,目光慈爱地望着女儿。
一旁的殿主见状,起身说道:“既然你平安归来,我也该告辞了。”
“稍等!”
陈昭梦恍然回神,连忙挽留。
“殿主难得来一趟,不如留下喝杯茶再走?今日实在麻烦您了。”
“举手之劳罢了,况且你帮我寻回秘籍,该是我请你才对。”
殿主爽朗一笑,转身迈步离去。
望着殿主远去的背影,许兰好奇追问:“秘籍的事,你是怎么帮上她的?”
陈昭梦轻轻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与此同时,焚火殿上空乌云翻涌,沉雷阵阵,却始终不见半滴雨落。
凝滞的空气仿佛裹着无形热浪,令人胸闷气短。
另一边,陈雪面色惨白地跪在小娘面前,周身萦绕着浓重的不甘、愤懑。
“你说说,为什么非要在结盟未完成时贸然动手?就这么沉不住气?”
小娘声音冰冷,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陈雪将头深深埋下,声音里满是懊悔:“我回去时,听见他们议论纷纷,都在怀疑我。我一时心急,哪想到那竟是个替身......要是真的,陈昭梦现在早被抓起来了,既能除掉她,又能除掉许兰,多好的机会......”
“如今可好,你以后怕是再难接近他们了,可惜了这面具。”
小娘指尖摩挲着案上精美的面具,语气惋惜。
“小娘别担心!我在简夜安插了眼线,一有风吹草动,定会第一时间回报!”
陈雪连忙起身,绕到小娘身后,殷勤地揉捏着她的肩膀。
“不知小娘今日传我什么功法?”
小娘却突然冷哼一声,将茶盏重重摔在桌上,茶水溅出,在木桌上晕开深色痕迹:“我当你怎么突然转了性子,这么乖巧听话,原来是打着功法的主意。”
陈雪按摩的动作骤然僵住,指尖微微发颤。
“怎么?你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小娘缓缓将手覆在她手背上,看似亲昵的动作,却让陈雪如坠冰窟。
“不过是条摇尾乞怜的两脚狗罢了。”
陈棋的怒吼声骤然响起。
陈雪缓缓抬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若我是狗,那父亲又算什么?”
“放肆!你这逆女,竟敢如此说话!”
陈棋暴跳如雷,额间青筋突突直跳。
陈雪恍若未闻,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榆叶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小娘颈侧的皮肤。
刹那间,她眼神骤冷,凝聚着灵力的手掌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小娘咽喉,伴随着爆裂的法术声响,小娘的脖颈应声而断。
画皮鬼的残魂在皮囊中挣扎嘶吼,陈雪早有准备,三张符纸如灵蛇般疾射而出,精准贴在小娘额头。
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画皮鬼被死死封印在这具残破的躯壳里。
“你疯了!你究竟在做什么?!”
陈棋冲上前,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
“父亲,女儿不过是在给小娘‘按摩’罢了。”
陈雪露出诡异的笑容,修长的手指突然刺入小娘心口,一把掏出闪烁着幽光的内丹,仰头吞下。
磅礴的妖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原本被压制的邪术如洪水决堤般汹涌爆发。
只见她闭目凝神,不过弹指之间,周身萦绕的混乱气息竟全部归于平静。
与此同时,漆黑的恶鬼虚影从她背后缓缓浮现,獠牙毕露,遮天蔽日。
“父亲,你看!我只用了片刻就将这力量融会贯通!”
陈雪的身体虚弱地悬在半空,皮肤苍白如纸,与身后充满压迫感的恶鬼形成鲜明对比:“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陈昭梦?!”
陈棋冷哼一声,拂袖怒道:“你本就是妾室所出,若不是沾染邪祟走了旁门左道,怎可能与昭梦相提并论?”
“陈昭梦好?那个许兰的贱种好在哪里?!”
陈雪浑身颤抖,眼中满是癫狂与不甘。
“许兰贤良淑德,教出来的女儿自然聪慧过人。哪像你......”
陈棋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养不熟的白眼狼,连自己的生母都敢下手!”
“你...你早就知道?!”
陈雪瞳孔骤缩,如遭雷击:“你知道小娘被替换成了画皮鬼?”
“你和昭梦都是我的女儿,你们这点小心思,我又怎会看不透?”
陈棋的眼神冰冷如霜,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