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挠了一下娜仁的小腿肚,又一个翻身跨在娜仁身上,用手肘膝盖支着自己,估摸着保宁才两个月,娜仁的身子还没好全,笑道:“我要死了。”便又翻下来躺下了。娜仁肚脐处有些□□道,其他地方倒也好了,乌云上上下下查了一遍,又不免说了一堆索诺木和图雅保佑之类的话。娜仁本来想顺坡下驴,但又确实心猿意马,自己倒解了中衣,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
娜仁一时兴起,夜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多铎禁不住她撩拨,但是有贼心没贼胆,起先的动作很轻很轻,倒是娜仁带着侵略性的攻势,连小腹下头微微刺痛都没觉察到。
“我好不容易坐怀不乱一次,你又来招我。”多铎还跟她开玩笑,娜仁对此质疑:“真的?”“假的。”
娜仁见自己不松不垮,满心以为自己这次生孩子就是伤了点体力,身体很快就会恢复,便笑道:“对不住,害你做不成柳下惠。”
多铎抓着娜仁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摩挲着:“我本来也不是君子。”娜仁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在多铎的臂弯里蹭了蹭便沉沉睡去。
多铎和娜仁在庄子上盘桓了三天。巴彦那老婆知道娜仁的私事,悔不该当初劝错了食,又送来山楂干,柿饼,麦芽茶,还叫了一个乡下的姨婆给娜仁通了通。私下跟娜仁说巴彦那欠了几百银子,娜仁便道:“我赏你钱,是算你尽心,你拿了钱,按规矩把银子补上罢了,只是决不许说我给你私了。”
“奴才明白。”巴彦那的老婆连连扣头。娜仁却不肯轻易放她去了:“你是镶白旗的包衣,又在这儿呆的久了,想必知道些有趣的故事。我正无聊呢,同你说道说道。”
问了巴彦那媳妇,才知道她叫卓拉,是编在满洲旗里蒙古人。祖父还是七品的笔帖式,见娜仁赏了茶,又问起,便笑道:“乡下不比城里,哪有什么奇闻?更何况咱们王府的人向来依王爷福晋的规矩,绝不肯学别府的奴才闹事。”
多铎坐在娜仁旁边,两人难得闲来无事,娜仁便给多铎修手指甲。为了挽弓骑马,两人都不留长指甲,娜仁拿小碗盛了水,把多铎的指甲泡软,先拿剪刀剪了,又拿着小锉刀慢慢地修好。多铎听卓拉打哈哈,便道:“福晋问你,你就如实说。”
卓拉眼珠转了转:“咱们豫王府的地,一部分跟太后娘娘赏给吴克善王爷的地连着,一部分跟皇叔父摄政王的猎场连着,只是北边儿有个小口,是片河滩。河滩上挨着……”
娜仁给多铎的左手修好,多铎闻言抬头道:“我记得应该是镶黄旗的鳌拜,他早年跟八哥征战,也算有功,可惜跟豪格走得太近,脾气又臭又硬,不是个好东西。”
卓拉忙道:“正是。早春气候干,鳌大人家的奴才总是和咱们争水,前两天还打起来了。”
娜仁闻言道:“一条河,多一家用少一家用有什么分别,也至于生事。”
卓拉见多铎有怒意,眼珠一转:“哎呦呦,可不是!可是人家仗着主子的功,说他们家的地是太后亲赏的,河滩也该划给他们。”
“鳌拜?他算什么主子?”
娜仁见多铎忿忿,便道:“底下的奴才闹,也不一定是他的授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多铎听不进:“哼,他有军功又一直被罚,自然恨我跟我哥,怎么不是他的授意?早该教他跟豪格一起死,回去我就治他。”
娜仁想起昨天见到的男人,便道:“咱们这儿有一个养桃树菜花的汉人,你知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他姓黄,据说原先还是崇祯时候的两榜进士,在京中当官儿的。凡过年的时候,十里八乡总请他写字,只是人有些疯疯癫癫的。”
娜仁吃了一惊:“好端端的一个进士,怎么弄到如今的田地。”
卓拉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原先他犯事儿丢了官,就在京郊买房子置地。后来英王占了他家的地,连带着老婆孩子都抢了,他一个人流落到咱们这儿,管家的见他算是个劳力,就收留了他。”
多铎见是自己老哥造的孽,自觉脸上无光,“哦”了一声。娜仁听得心里难受,恰好外头有人来禀报说吴克善携女到访,便赶紧叫人请。吴克善叫人抬着七八个大箱子。多铎不解道:“这不过年过节的,送什么礼?”
孟古青一把拉住娜仁的袖子:“堂姐!你去跟太后和摄政王说说,我要当皇后!”
娜仁差点儿把茶一口喷出来,孟古青道:“太后和苏茉儿总不肯给我个准信儿!急死我了!”
孟古青直白,吴克善也一早便有打算,呵斥了孟古青,才对娜仁开口道:“侄女儿,你在两宫太后和摄政王跟前都说得上话,我就指望你替孟古青操操心,再跟两宫太后求求情。”
多铎和娜仁面面相觑,娜仁笑道:“您是两宫太后的亲侄子亲哥哥,何须我多嘴。孟古青,宫里就那么好,你非要当这个皇后啊?”
吴克善急道:“我说了,可玉儿她就是不下旨!”
孟古青一脸气鼓鼓:“中宫皇后只能是博尔济吉特的,可皇上见了我连问也不问,真是不把蒙古放在眼里。反正只要摄政王和豫王爷应允,皇上跟太后不答应也得答应!”
不待娜仁说话,多铎便笑道:“既然你们开口了,我跟我哥总不好不答应,回去我就问问我哥,再过两天呢,就拟旨把亲事定了。孟古青,你将来当皇后了,可得拿出你们蒙古格格的气势,辖制皇上和后宫啊!”
孟古青见多铎肯玉成,忙给多铎和娜仁行了一礼,把头昂得高高的:“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