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修行不超过百年，如此阴诡的道法不该是修灵力于内，定然是借助了外力。如果她将四周的外力都集中到自己手上，或许能破了这太极图。苏妲己这么想，又记起了龟灵圣母写在她手心上的道法，于是循着道法要将周遭之力提起来。

申公豹看着妲己所为，突然眼珠子一转，毫不犹豫地将太极图直径推了过去。

苏妲己以凝聚起来的外力抵抗，太极图撞在聚起来的冰层上，激起一片气海翻涌，叶落无声。

两人一击交手，一身白衣的狐狸精被震退了五步。她站在那里，眉间抽动，竭力隐忍，片刻后，弯腰，扶着身边的树干吐出一口血来。那血染在衣服上，留下点点嫣红，渐在地上的则化作几缕黑烟。

申公豹的眼里露出欣赏和兴奋的神色来，只听他道，“没想到与我龟灵师姐对谈七日，你有如此领悟！”他笑着，然后抽出腰间宝剑，颇有些惋惜地道，“可惜，时日尚浅，强弩之末，你没机会了。”

刚才的一击之力非同小可，苏妲己几乎是扶着树干才站在那里。她终究是低估了玉虚宫的弟子，也高估了眼下的她自己。她看着闪闪发亮的剑光向她走来，秀眉微蹙，嘴角带血。

“申公豹，我记得，你那年是揭榜入朝歌吧？你既入朝歌为臣，今日要杀我，就不怕损了气运。”她嘴角的血未干，凉凉的音色宛如唇边的血。

苏妲己能在朝歌得意这么多年，当然要归功于殷商的臣子都是人臣。修道之人遵循天道，若为人臣，也遵人道。天道定因果，人道定纲常。闻仲看妲己不顺眼了很多年，可一遍遍上疏也只是奏请废后，并没有纠集一帮师兄师弟，直接做出清君侧的举动来。

为人臣者，先奏请废后，才能诛杀妖邪。苏妲己是殷商的王后，不废而杀之，损忠义之道，坏纲常伦理。修道之人入世坏纲常，谁知道会带来什么无妄之灾。杀一狐妖而坏纲常，孰重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