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潼眼巴巴的小眼神让江澜毫无抵抗力,而且她本来也不是有意见,笑着:“用就用了吧,我只是想问问够不够,不够的话再让你老师去买些回来。”
“够了够了,我马上就要做完了。”她搓了搓手,端起装满奶油的盆子就往蛋糕上面倒。
日头逐渐升到最高,连界作为宴会的主人公却还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
连章看不下去,将一位贵重的客人引到对应的座位后转身出去寻:“你在等谁呢?瞧你跟个望妻石一样。”
连界头也不回,不耐烦地冲大哥挥挥手,示意对方别烦自己。
“……”臭小子几天不打皮子又痒了是吧,连章额头青筋动了动。
连章刚想要给连界一个脑瓜崩,就见对方一溜烟跑走了,嘴里还嚷嚷着:“诶诶诶,来了来了。”
连章:“……”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的目光顺着连界迎接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分外熟悉的马车——范家的马车。
原来是祁潼啊,难怪,这两人典型的臭味相投。
连章摇摇头,但没等他多看,便又来了一个客人,他只能噙着一抹客气的微笑迎上前。
“韦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哈哈哈,多日不见,连大人还是如此的英俊潇洒啊……”
连界像只小狗狗,鼻子轻轻一嗅就闻到了马车上不一样的味道,他的脑袋从车窗探进去,好奇宝宝一般:“你带了什么,好香啊,感觉放了好多牛乳。”
祁潼直言不讳:“你是狗鼻子吗?”
连界完全不在意祁潼说的话,一股脑的冲着蛋糕摆放的位置瞧,却只能看见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木食盒:“里面是什么?快给我瞧瞧。”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祁潼似乎打定主意要吊连界胃口,手上没有一点要将食盒打开的动作。
连界撇了她一眼:“要真不是好东西,咱俩这兄弟也不用做了。”
说着,鼻子还一耸一耸的,似乎要将空气中逸散出来的奶香味尽数吸到肺腑。
“不是吧,还能这样啊。”祁潼失笑,起身将盒子从车窗递出去。
连界也半点没跟她客气,伸手就拿,拿了就走。
那干脆利落的,祁潼都没来得及下马车,就这么站在车辕上两手空空地看着连界离去的背影:“……”
好好好,这人确诊为饿死鬼投胎。
祁潼无语地跳下了马车,弯腰整理了下身上并未凌乱的衣衫,直起身就看见一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
还是个老熟人。
“连大人,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连章笑了笑:“是啊,自你从朝上被带走后,到现在确实也有些时日了。”
“连大人莫要打趣我了。”祁潼摆摆手,一边寒暄一边和连章进了连家的大门,“不过还是要多谢连大人这段时日的奔波,不然我也没有那么快出来。”
“祁大人能出来全凭自己的本事,某并未帮上什么忙。”
这话连章可不是自谦,他确实没派上什么用场。
祁潼能出狱,一方面是因为司农卿等人贪污受贿的证据被挖出,另一方面则是她的突出贡献,至于是什么突出贡献,估计等她回了司农寺那天便知晓了。
连章在院落一角站定,目送祁潼大步朝着今天寿星的方向去。
“大哥怎么不过去?”
连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突然出声吓了连章一跳,他瞪了眼这个同样不让人省心的二弟,也没跟对方解释什么,径直迈步朝连界的方向走。
连仪看了看奇怪的大哥,又瞧了瞧满脸糊了白花花不知道何物的连界,唇齿轻启吐出两个字:“有趣。”
“你也太傻了吧,哈哈哈……”祁潼看着连界满脸都是奶油笑得开怀。
连界被笑得脸红,不过有奶油掩盖,根本看不出来,赶紧抹了把脸,却根本抹不干净,脸上总能残留点白花花。
连章走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潼看见人家家长来了,立马止住笑意,解释道:“他的脸可不是我弄的,是他自己要直接上嘴啃蛋糕的,我早就说过这个要切成小块吃,连界非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