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哪里奇怪?”五条悟疑惑地扭头看向挚友。
夏油杰盯上了五条悟手里的章鱼小丸子。紫色的小眼睛闪着锐利的光。
“你该不会喜欢上九条同学了吧?”
说完,夏油杰便趁着五条悟呆愣之际,火速用竹签插了一个章鱼小丸子塞进嘴里。带有呕吐物的腐烂抹布味道从喉咙褪去后,夏油杰的眉头才松了松。
“怎…怎么可能!老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她性格那么差!”五条悟脸色迅速涨红,跳脚反驳。
“没有?”夏油杰笑得“纯良”,“没有你为什么前段时间见着九条同学就躲,而且还做出偷窥这么变态的举动。”
“我可没有躲她。”五条悟眼神乱飘,似在绞尽脑汁在大脑中翻找出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只见他的表情突然豁然开朗,为增添信服度还抱着胳膊摆出了一副“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的模样。
“老子只是一想到她耍酒疯的那天就觉得她烦人!眼不见心不静!”
“哦?那你为什么今天又偷窥上了?”夏油杰扬起狐狸般的笑。
“那…那臭丫头毕竟是高专的学生!作为最强我有义务保护她不被乱七八遭的人害死。”五条悟扬着下巴,忙着辩解,根本没注意手里的章鱼小丸子已经被某个怪刘海一扫而空。
该死的,要不是那个臭丫头耍酒疯,他也不会那天晚上做一堆奇奇怪怪的梦。也不至于第二天一早狼狈地洗床单和内裤。
不自觉地又回想起那旖旎的梦境,五条悟的耳根止不住地一红。
当他正准备吃一个章鱼小丸子掩饰一下尴尬时,扎了个空。
“杰!你怎么偷吃老子的章鱼小丸子!”五条悟瞪大眼睛,气得炸毛。
某只偷了腥的怪刘海笑得无辜,指了指地上可怜的章鱼小丸子,“谁叫你刚刚把我的章鱼小丸子碰掉的。”
五条悟气得搓乱自己的狗毛,“啊啊啊啊!杰!来打一架吧!”
夏油杰不为所动,只悠悠地说:“悟,要被发现了哦~有人看过来了。”
闻言,五条悟迅速拉着夏油杰重新躲在墙后。
等到那个蓝色头发戴眼镜的少年终于挪走目光,五条悟才松了口气。
洞察一切夏油杰懒得戳破某白毛的口嫌体正直,毕竟看戏也挺有意思的。
“你认识那个紫头发的男生?”夏油杰瞟了一眼远处俩人亲密的动作。
“不认识,不对…我好像认识。”五条悟托着下巴,“啊,臭丫头手机屏保照片有这个人小时候的照片”
“那估计是男朋友了。”夏油杰语重心长,保重地拍了拍挚友的肩膀。
“切,那臭丫头谈不谈恋爱跟我有什么关系!”五条悟突然恢复了正常。
夏油杰有些意外地挑挑眉,“不看了?九条同学可是要被那男生拉走了。”
“不看了不看了,没意思。”五条悟摆摆手,神色如常,然后又走到了章鱼烧的摊子。
“老板,来一份章鱼小丸子。”
呀嘞呀嘞,可真是奇怪呢,悟。
夏油杰笑着想。
***
汽车平稳地停在长阶下。朔夜放下手中的红茶,语气平平:“我到了。”
正当朔夜准备下车时,迹部景吾猛地拉住了她的手。
“小景?”
迹部景吾紫灰色的眼睛正盯着朔夜。
“姐姐,今天我们冰帝输了比赛。”少年的骄傲在亲密的人面前,一扫而空。
失落的情绪,好像让他的头发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可朔夜本就不太擅长安慰人,只能伸出手摸了摸小景的头。
从小严格的精英教育并不允许他们俩个有任何激烈的情绪,父亲觉得只有愚蠢的平民才会拥有冲动、伤心以及难过,他认为一个成功的上位者应该总是沉着冷静,且华丽优雅的。
有记忆以来,俩人的生活便被各种课程充斥,父亲除去问候功课其他一概全权交给管家,要不是他常年拿着母亲的照片怀念,朔夜可能都要怀疑父亲到底是否真的拥有情感。
母亲离奇死亡后,父亲被巨大的悲痛紧紧包裹。姐弟俩的记忆中再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内心。可他们毕竟年幼,不可能会像饱经风霜的成年人一样,对孩子眼里的大事感到麻木。
不管是心爱的玩具被摔烂,不管是被强迫上不喜欢的课,不管是犯了错误被惩罚不准吃饭,成长路上的一切苦楚,俩人只能如同小兽一般互相舔舐伤口。
后来渐渐地,朔夜意识到自己是姐姐,开始变得更为冷静,也更为可靠。
“我太轻敌了,我不该让非正选去跟不动峰比赛,我不是个好部长。”迹部景吾的声音已经开始逐步迈向成熟。
望着弟弟愈加硬朗的脸,九条朔夜端起红茶,思绪飘到远方。
“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我们俩个因为轻敌被新来的剑道老师打趴在地,还被父亲惩罚不许吃饭的那次吗?”
迹部景吾顿了顿,“记得。”
“当时你浑身淤青,饿着肚子罚跪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明天一定要把那个半吊子剑道老师打趴。”
轻轻放下茶杯,朔夜平静地说:“现在也这么想吧,小景。”
说罢,迹部景吾眼睛微微睁大,他看着朔夜,眼中重新拾起了独属于他的傲气。
少年笑得张扬,“啊嗯,那是当然。”
“我该走了。”
手腕再一次被拉扯住,朔夜回头看去。
“姐姐,谢谢你。”
朔夜勾起嘴角,手再一次抚向少年柔软的发丝。
“等我回去。”
目送车子开远后,朔夜才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七海建人身上有些尘土,头发略微凌乱,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背后背着他的武器柴刀,一看就是刚执行任务回来。他表情正常,丝毫看不出任何异常。
“九条前辈。”
朔夜只轻轻点了点头,并未多言便转身上了长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