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光芒如此璀璨,让我眼中再也无法容纳他人。
为了不被你厌倦,为了不被你舍弃,
为了成为你不可或缺的人,我愿倾尽我的一切……
如果这么说,你又会吓到了。
君溟谦逊道:“我也只是尽我所能罢了。”
“是啊,我真是关心则乱,现在想想,当时也是昏了头,你不是那么鲁莽的人。”
君溟的动作忽然一顿,不再轻轻摩挲她的手指,而是用双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住。经过战事的磨砺,他的手变得粗糙了许多,却依旧温暖如初,仿佛能驱散一切寒意。
香漓抬眼看他,见他眼底的疲惫愈发明显,心中不禁一软。他应该去休息了。
“我想睡了。”她轻声说道。
“睡多久?”君溟低声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
“在你睡醒之前。”香漓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温柔。
“好。”君溟点了点头,轻轻松开她的手,站起身,动作轻缓地替她掖了掖被角,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香漓闭上眼睛,耳边隐约传来他走出房门的脚步声,还有他低声吩咐下人的声音,又似乎听到他在说:“大夫,这个药能加糖吗……”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心中一片安宁。
接下来的日子里,香漓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睡眠中。她利用真气调节自己的身体,对她而言,这是恢复健康的最佳方式。
她多拿了几床被子,像筑巢一样将它们堆叠在一起,然后蜷缩进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君溟也吩咐下人不得打扰她,并在门外安排了数名护卫,确保她的安宁。
每到傍晚时分,香漓才会从沉睡中苏醒,挣扎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而这时,君溟也差不多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守在她身边静静地看书。
听到她醒来的动静,他会放下手中的书,轻轻帮她拨弄睡乱的头发。然而,香漓依旧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地又要躺回床上。君溟只好伸手接住她倒向被子的头,捧着她的脸,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不饿吗?”他轻声问道,手指轻柔地拂去她脸上的碎发。
“再眯会儿……”香漓含糊地回应,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好。”君溟低声应道,任由她靠在自己肩上。
羌州刺史府的饭菜并不太合香漓的胃口,但毕竟是在别人府上,她也不便过多挑剔。
她只是浅尝两口,便放下了碗筷。香漓向来挑食,君溟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原本也不会做饭,但在京城时,香漓只爱吃糕点,常常因此不正经吃饭。为了让香漓陪自己吃晚饭,君溟不得不亲自下厨,煞费苦心地学了些手艺。
晚饭过后,香漓又懒洋洋地趴回床上,随口问道:“你的伤口如何了?”
“已无大碍。”君溟一边回答,一边整理衣袖,准备回去继续处理公务。
“很忙吗?”
“还好。”
其实,君溟早已忙得脚不沾地。在香漓昏迷的七天里,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落下了堆积如山的公务。
士兵们刚结束一场惨烈的战役,伤的伤,残的残,需要漫长的恢复期。羌州此前遭到蛮人入侵,许多房屋建筑被毁,城内一片混乱,百姓流离失所,官府门口每天都挤满了求助的人。
太子说自己要去江南一带微服私访,将边境事务都交给了他。
君溟、谢将军以及羌州刺史三人忙得团团转,几乎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香漓爬起身,像只小猫一样跪坐在床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我是不是给你添乱了?你不用每天来陪我的。”
“没有的事,你别多想。”君溟轻声安慰,伸手轻刮了下她的鼻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她身边,才让他有片刻的喘息。
就这样过了一周,香漓的精神完全恢复了过来,她难得在午时便苏醒了。
她刚睁开眼睛,正巧碰上进来换炭盆的侍女。那侍女见她醒来,吓了一跳,惊讶道:“五小姐!您怎么在中午就醒了?”
“唔……大概是睡饱了吧?”香漓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回答道。
她环视了一圈这间屋子,发现比她在慕府的房间还要宽敞许多。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摆放着炭盆,整间屋子暖烘烘的。
“你是谁啊?”香漓看向那侍女,好奇地问道。
“五小姐好,奴婢叫苏梅,是慕公子特意为您安排的侍女。”眼前的侍女个子娇小,脸上带着一股古灵精怪的神情,看起来十分可爱。
苏梅一边换炭盆,一边笑嘻嘻地说道:“虽然五小姐是第一次见到奴婢,但奴婢已经服侍您好几天了。顺便一提,五小姐昏迷的时候,是奴婢给您换的衣服哦。五小姐的身体真漂亮啊,皮肤又白又滑的……”说着,她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香漓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轻声道:“啊……谢谢你……”
其实,香漓每次睡醒都会给自己施加清洁的法术。作为一条爱干净的龙崽,她可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任何异味。
苏梅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歉意道:“哎呀,瞧我这张嘴!抱歉五小姐,我本来是谢将军府上的,谢将军性格比较直爽,所以我们这些下人说话也都很直接,您别介意。”
“无妨。”香漓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她起身下床,苏梅立即上前搀扶,动作迅速又轻巧地为她穿上准备好的衣裙和大氅。
苏梅一边帮她整理衣服,一边小声嘀咕道:“平日慕公子在的时候,都不允许我们进来。”她顿了顿,又有些委屈地补充道:“其实慕公子不在的时候也不能进,让我们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就马上离开。可今日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奴婢才想在小姐房里多待一会儿,请小姐别怪罪奴婢。”
“无妨的,你随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