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借住人家府邸已久,自是要去拜访一下。
晚宴准备得极为丰盛,邱刺史与夫人见二人到来,连忙上前相迎。
香漓亦恭敬行礼。
“久闻慕五小姐倾国之貌,今日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邱夫人热情地招呼香漓入座。
邱杨自然在座,他向香漓点头示意,与此同时,王启与林悦颜也在席中。
“你当时可把君溟吓坏了。”邱刺史回忆道,“他大晚上来找我,非要我找全城最好的大夫为你医治。”
“给大家添麻烦了,香漓在此赔礼,实在是思兄心切,此番亦是瞒着家中父母前来,不想途中弄丢了钱物,才落得那般狼狈。”香漓又露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此前问过君溟是如何解释的,君溟本就不擅撒谎,只说在路边捡到的。
“你倒是挺会捡。”香漓当时还调侃道。
“慕五小姐当真是胆气过人,独自一人竟敢前来,也不怕路上遭遇不测。”林悦颜话语中隐隐含着一丝敌意。
香漓许久未见她,林悦颜比香漓长一岁,正值芳龄十七,容貌标致,气质温婉。她早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如今更是不远万里追随君溟至此,想来对君溟执念颇深。
香漓礼貌回应:“林三小姐过誉了,我不及三小姐万分之一,还得多向三小姐学习才是。”
邱刺史感慨道:“慕家兄妹如此和睦,又皆生得这般俊美,慕岚当真是好福气。你父亲如今安好?”
“邱刺史与我父亲相识?”
“五小姐有所不知,我与慕大人曾是同窗,我与夫人的姻缘,还是他从中撮合的呢。”邱刺史微笑着,邱夫人在一旁略带娇羞。
邱刺史接着道:“昔日他受萧大人提拔后,向萧大人举荐了我,我方能担任这羌州刺史。”言罢,又看向君溟,“如今他又有了这般出色的儿子,城中事务,君溟助我良多,若无他,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我分内之事。”君溟谦逊道。
“竟有这般缘分。”香漓感叹道,“父亲一切安好,待我回去,定会将邱刺史对我兄妹的诸多照拂告知家父,想必父亲也会倍感欣慰。”
“不知这缘分可否更进一步?”邱夫人目光殷切地看着香漓。
在场众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邱杨不自在地轻咳两声。
君溟神色略显僵硬。
王启赶忙说道:“邱夫人常年居于羌州,或许有所不知,五皇子殿下与慕五小姐关系颇为特殊,这在京城可是人尽皆知。”
众人闻言,皆看向香漓,她微微低头,默认此事。
邱夫人明显有些失望,却仍不死心,追问道:“可是对我儿有何不满?”
“邱公子一表人才,心性纯良,是难得的好男儿,并非香漓有何不满,只是香漓自觉没有这个福分。”香漓盈盈笑道,“想必我还要在刺史府叨扰些时日,邱刺史与邱夫人对我的照拂,香漓定会铭记于心,这又何尝不是更深的缘分呢?”
邱刺史哈哈大笑:“慕岚当真是有一双好儿女,叫我好生羡慕。待你们回至京城,岂不是好事成双?”言罢,懊恼地拍了下大腿,“可惜我无缘饮此喜酒啊。”
林悦颜略带羞涩地看向君溟:“我与君溟并非那种关系……”
香漓瞧在眼里,林悦颜的眼神中满是倾慕。
其实她心中并无波澜,只是略感惆怅。
她想,林悦颜应是真心喜欢君溟,喜欢到了骨子里。
那情意,真挚而热烈。
君溟则未多言语。
“邱大人,明日我想带兄长去挑几件御寒的衣裳,不知明日可否给兄长放一天假呀?”香漓甜甜笑道。
邱刺史望向门外,笑道:“哈哈哈,自然可以,不过依我看,明日怕是要下雨,羌州的雨天甚是阴冷,五小姐不妨改日再去。”
王启附和道:“邱刺史对天气的预判,那可是相当精准,连我这个钦天监监正的儿子都钦佩不已呢。”
“那只好改日再去了。”香漓面露遗憾。
饭局结束,众人各自回房。
君溟来到香漓房间,查看炭盆摆放是否合适。
香漓赞许地拍拍他的肩:“当真要好好夸赞你一番,羌州能如此迅速地恢复至如今模样,你必定吃了不少苦头。”稍作思忖,又补充道:“西边之地可再多留意,最好派人修缮房屋。”
君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轻叹道:“你无需为此操心。”
香漓皱起眉头,嘟起小嘴,佯装生气。
“我的意思是,你只管尽情吃喝玩乐便是。”
“人家这不是想帮你嘛。”
“我知道。”君溟注意到她衣裙上的污渍,弯下腰施展了一个清洁污渍的法术,这还是香漓教他为数不多的法术之一。
“污水之事,查得如何了?”香漓关切问道。
“尚有诸多疑点。”君溟面露苦恼之色,显然遇到了瓶颈。
“需要我帮忙吗?”香漓歪着头,眨着大眼睛问道。
“……不用。”君溟别过头去。
这倔孩子,香漓换了一种说法:“我在房内着实无聊,你带我一同去查案吧,我可易容成你的侍从,定不会添乱。”
言罢,还故意做出一副娇憨模样。
“哎,也罢……”君溟终究还是妥协,“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件事。”
“你说。”
“你可是在何处见过邱杨?你今日对他夸赞颇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