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姜香萍与太子妃之位无缘,秦小娘更是来劲。
“你那好闺女干的什么破事!我的萍儿外貌品性哪点不比那外姓的强?何况还是在太子殿下跟前舞一曲,那同舞姬有何分别?”
正在痛哭的姜香萍,听到她母亲这番话,流的泪更多了。
“呜呜……要是四姐姐带着我穿那衣裳,我自然要比那外姓女子更美……可是……呜呜呜……四姐姐她从来就不喜欢我……”
“老爷,你瞧瞧!这便是你那原配生的闺女,心思忒歹毒了些!”
主位上,姜老太太愤恨地把茶盏随手一扔,“哼!姜玥她要是敢回来,必须来我这边请罪!真是见了鬼了,有亲妹妹在身边不想着帮衬,非要帮一个无亲无故的外人!”
在汴京,能成为太子妃亦是贵府里对女儿们的期许,只是今日这一遭,太子殿下的确深受裘依白所吸引,全然不顾其他贵女。
今日这事,还没过两个时辰,便闹得人尽皆知。
众人都知晓姜府此时有个裘姓的远房表亲,那姜玥亲自带着去参与赏花宴席,连永安公主亲自赏赐的鲛绫纱裙,都让给了裘依白。
听闻此事者,无一不赞叹着姜玥的大度。
让了鲛绫纱裙,还让了被太子相中的机会,且这机会实在是难得啊!多少个贵女做梦都想同太子殿下亲近,亦是求不得。
姜香萍见卖惨奏效,只一味哭天喊地,仿佛姜玥在赏花宴里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来。
前厅这般吵嚷,偏院却静得异常。
往常,秦小娘手底下的人,都会将这姜府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今日这般场面,姜玥一下了然。
定是姜香萍在前院那边说了些什么,是以秦小娘便懈怠管教这些仆从。
一进这偏门里,只有一个门房,其余原先站岗的人愣是不见踪影。
见此,身旁裘依白亦是有些犹豫,轻声一问,“莫非是我给你带来了麻烦?”
其实这话不假,但姜玥不会将此事的错归咎在于裘依白身上,她如今好不容易脱了教坊司里贱籍的身份,当下主要的,还是解决了姜香萍在姜世昌面前说的那些事。
“茯苓,你带着裘姑娘到皓月轩里安置,竹归跟我去前院。”
“四姑娘,莫非是忘了还有我?”
蓦然间,萧楚尧三两步走进来,那步履自如,仿佛是主家人那般惬意,丝毫没有做侍从的模样。
裘依白越看萧楚尧,心下当即产生了几分忌惮。
萧楚尧,汴京城有名的萧家独子,居然能跟在姜玥跟前,只为做一名普通护卫?
她这般想着,丝毫察觉不到萧楚尧走来时已到姜玥跟前。
对于萧楚尧此番话语,姜玥满眼诧色,想起上回因着母亲份例被克扣及嫁妆错漏一事时,他都在场。
转头正打算同裘依白说几句话交代,却见茯苓早已带着裘依白走去了皓月轩的方向。
“呃……”
“其实我此去是为了平风波,今日发生了太多事……”
“既然如此,四姑娘大可以带着我,想必除了大公子和二姑娘能护住四姑娘以外,其余人都视姑娘你为眼中钉。若是带上我,我还能护姑娘周全。”
这话不假,姜玥在姜府的地位远不够姜香萍,毕竟后者有着优厚的待遇。
几乎是半晌,姜玥迟迟不发言,只往天空一处望去,似有什么好景致,萧楚尧顺势跟随她目光望去,果真瞧见了一群飞鸟正在空中遨游飞翔,自在得令人艳羡。
而这四方围墙之地,倒像是捆住姜玥的桎梏。
“阿尧,谢谢你。”
听这意思,姜玥是同意了让他随同了。
萧楚尧嘴角止不住上扬,眉眼却强制压低几分喜色,“四姑娘若是想叫大公子前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今日,姜珏的确有事被绊在了翰林院中,连那满京城都想去的赏花宴,他都未能前去。
而萧楚尧深知,翰林院此前的确有些公事,正被官家盯着呢,姜珏想去维护亲妹妹,亦是不能了。
本以为姜玥会答应,却听到她那道沉着稳定的声音,仿佛带着几分坚毅。
“不了,此事,我定能处理。”需得打个胜仗,才不让姜世昌和秦小娘忘了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