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久违的,我去了原宇智波族地后方森林里的训练场。
搬去新公寓后,我就没有来过这里了。也因此路过了族地边缘的宇智波警备部旧址,那里仍然是木叶警备部,只是标志上骄傲的团扇家纹被替换成了木叶的漩涡标志,属于宇智波的所有痕迹都在被逐渐抹去。
不过,训练场的一切都还和记忆中的一样,仿佛时间在这片森林中停滞不前。我甚至找到了那个晚上遗落在这里没来得及捡的苦无,它已经被雨水和露珠浸蚀得锈迹斑斑。
站在那个人曾经站立过的地方,我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这里是鼬最常带我训练的地方,他总是站在那棵高大的乔木下,眼神沉静专注地看着我枯燥的投掷练习。
“再高一点,佐助。用全身的力量投掷出去,而不是手臂。”
——闭嘴。
什么教导,什么训练,全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他摆出好哥哥模样教我投掷苦无的同时,心里已经盘算着如何杀死父母,屠戮族人。
“专心于眼下的动作,不要让杂念分散你的大脑。”那个人的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闭嘴。
猛地将苦无掷向那棵乔木,被锈渍腐蚀得不再锋利的尖端深深扎入树干,溅起了几片树皮的碎屑。
我咬紧牙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曾经那些我以为的温柔回忆,如今已化为了恨意和愤怒……吗。
我不知道,但我必须恨他,我只能恨他。
我抬头望向天空。今天的云和那时一样白,风和那时一样轻,唯一不同的是,站在这里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20.
新年到了,辞旧迎新的钟声在木叶村上空回荡。
远处的火影楼灯火通明,隐约可以听见欢笑声和庆祝的喧闹,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连绵绽放,瞬间将漆黑的训练场染上斑驳的光彩,又很快坠入黑暗。
树木在寒风中摇曳,霜雪覆盖了训练场周围的草地。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我站在训练场中央,喘息时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
手心被苦无磨得有些发烫,但我并不打算停下。为了适应战斗的需要尽快获得更厚实的茧子,这种程度的疼痛是必要的,甚至还说远远不够。
新年实际上并无意义,只是日历上的一个数字变化而已。训练得到的强健□□是不会背叛我的,力量永远不会在我需要时离我而去。
苦无在空中划出一道银线,金属尖端堪堪擦过靶心边缘没入木桩。
“啧。”
即使练习了无数次,依然没有达到那个人当年的精准度。
细碎的头发因汗水而贴在前额和颈后,让人有些不舒服。随手擦去额头的汗水,我将手伸进忍具包中却摸了个空。
这种看似不起眼的疏忽在战斗中可是大忌,忍者应该永远记得自己还剩下多少武器,即便是在提升命中率的练习中,因为正确的战斗习惯都是在一次次不起眼的练习中养成的。
我冷静地复盘着,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高悬在夜空中的月亮。或许是天气寒冷,就连月光也显得凛冽。
——那个人此刻也在哪里过新年吗。
一个念头毫无来由地闪过我的脑海。
——为什么你要关心他在做什么?你还对他抱有什么软弱的幻想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再次摆好架势,重新专注于眼前的靶子。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手臂因疲劳而颤抖,直到手指无法再握紧苦无,直到火影楼也陷入黑暗,村子里只剩下零星的灯火,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