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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泪擦不干,当他也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猛地背过身,用手背粗糙的抹掉脸颊的眼泪,他连耳朵都是红的。我想要他的泪眼注视着我,哪怕我是一片模糊的影子,在他眼泪的池塘里,化也化不开。
我知道他不会再跟我有任何触碰,他站起身,匆忙的拉开门,光线像无数道闪电劈进我的瞳孔,将他带走。我想起孟庭苇那首风中有朵雨做的云,我望着屋外的香椿树,童年的时光在记忆里来回打转。人总要学会离别的。
易颂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联系我,我发去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他很忙,他要毕业了。拍毕业照那天,在操场,我看到他和他的同学一一合照。在那片我们躺过的草坪上,我坐了下来,他的人缘很好,这没有什么意外的。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操场的人群络绎不绝,我以为他没有注意到我,直到他径直向我走来。我动了动发麻的双腿,来不及站起来。他没有任务要做了,不需要再拍他和我的合照回去给谁看。
他瘦了。我皱着眉毛看他,他并没有坐下来,他只是通知我说,他要搬宿舍,不会再回学校了。我说哦。他问我有没有什么要用的,可以从他那里拿。
易颂是极简派,我想我可能无法从他那里‘继承’到什么,可我还是跟他回了宿舍。他的室友都在外面没有回来,狭小的空间变得有些乱,不再井然有序。我坐在他的椅子上,看他从书架拿下来的英语资料书,他很平静,我仿佛再也看不见那天在我怀里流眼泪的人了。
他早就计划好了要留哪些东西给我,尤其是当他拿出信封袋,而里面只有薄薄一张卡片时。卡里是我下个学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没有不识好歹的拒绝他,也没有歇斯底里的问他是不是一整年都不准备再跟我联系。我接过银行卡,说:“我会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