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小妹见了朱纯和明舒华开心得很,朱纯二话不说就往厨房去了,说是要和张娘子较量厨艺。
明舒华把昨日逛街买的好些东西搬来学堂,焦小妹看向朱锦和曹瑛,她二人也不纠结,让焦小妹尽数收下。还说让明姑娘也来给学堂里的孩子们讲讲课,讲讲蜀地的人情风貌和这些年长在镖局的见识。
“难怪我娘亲和我说过呢,朱姨母是天下一等一的玲珑心肝水晶脑子。这下拿了我东西,还饶我几堂课。”
朱锦不气不恼,伸手轻打了两下明舒华的手背:“别推脱,好好讲,我按课如数给你课金。”
“不用课金,去年送上阁里的东西,给了我那么多,这回徐姑姑她们送魏师妹去,姨母也给我捎了东西,够得上我给学堂讲一辈子了呀。”
“那不行,一码还一码,那是做姨母的心意,这是掌教请人上课的雇金。”
“那这样,我做主,我的课金就给小妹买纸笔墨教陈家姑娘读书认字吧。”
明舒华听小妹说了,那陈姑娘壮着胆子去家里找小妹,也想来学堂的,但是家中爹娘不让,只想让她帮忙干活。小妹就决定,自己教她,就像当初朱缃教自己一样。
焦小妹刚想推辞,曹瑛就说:“我看成,那小姑娘一心向学,就当咱们明姑娘慧眼识珠,以学金相助有缘人。”
“是,瑛姨说的对。”
说定之后,就把杂学课安排给了明舒华,舒华也乐得来,当是聊天一样跟这些妹妹们上课。
朱纯下午就往容家去了,又是该回去请安的日子。
到了容府,亲爹还没见着,倒是她伯父今日休沐在家,正为不断有人投拜帖而烦恼。朱纯一回来如遇救星,让底下人去回府上二姑娘回来请安了,相爷今日不见客了各位请回吧。
朱纯现在下厨热情正高,非常豪迈地说今日要给爹爹和伯父伯母整一顿极具蜀地特色的麻辣风味宴席。
容玉徽说:“好好好,让伯父试试咱们二小姐的手艺。”
钟氏笑吟吟吩咐下去,打扫厨房备好料,等着二小姐掌勺开工。
朱纯心里好奇,又一向在容家被娇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就问:“伯父,上回我进宫去给小姑姑请安,小姑姑说不愿意表哥与丹阳郡主结亲。现下有什么后续吗?”
钟氏听到她这么直接,心里打鼓。近日来,家中也多为此事烦忧——圣意未定,皇后娘娘嘴巴也紧得很,小容妃闹也闹了哭也哭了,在帝后那儿愣是什么话都没捞着;容相爷担忧的是一旦和亲,二皇子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入主东宫,但又不能明说,总不能你现在就惦记上自家外甥做皇帝的事了吧,要谋反么你们容家。
但是,又没有说得出口的、真能阻断婚事的理由。
容玉徽也只是照实说:“宫里头还没定,我们外头的也不好说什么。”
“表哥和丹阳郡主认识吗见过吗?要是他俩自己两情相悦,小姑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吧,那要是他们彼此不喜欢怎么办。”
钟氏听到侄女这话,直摇头苦笑:“我的姑娘诶,皇室结亲哪有讲什么真心实意的。”
“皇室结亲也得过日子呀,不说别的,至少得像伯父伯母这般相敬如宾、夫妻同心的才好吧,不然怎么过日子啊。”
一句话逗笑了容玉徽夫妇,其实朱纯何尝不知伯父也有好几房妾室,像她父母没和离时或者外祖家无妾室通房的在京城里屈指可数。只是,在她认识的、见过的听说的人家里,能像伯父伯母这样的已经很不错了。
“你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倒调侃起伯母了。”钟氏点了点朱纯的脸颊。
容相爷话锋一转:“伯父老了,经不起你这么说笑的。你给伯父说说,你大姐姐回京没半天就传遍了半个京城,是怎么回事?”
朱纯猜想,容玉徽定然知道英王世子去过大长公主府的事情,似是而非地说:“自然是大姐姐她想让一些想知道她回京的人知道咯。”
“那是谁想知道?”
“伯父明知故问。”
“伯父能不能问问家中是什么打算?”
“家里说了,都听大姐姐的,她若是与世子有缘分,大表哥日后入不了中枢也无事,几品几级都是为国效力。只要大姐姐不乐意,就算圣上赐婚,外祖母无外乎再请一次先皇玉牌就是了。”朱纯也没瞒着,这也是朱缃的意思,把意思传出去,让那世子知难而退,也就相安无事了。
夫妇俩又被先皇玉牌几个字惊到了,相看一眼,还是感慨大长公主对儿女后辈的疼爱无人能及。
没多会儿,朱纯就往厨房去了。
“听说,世子从大长公主府回去就被英王爷下了禁足。昨日到期刚解,听到朱家大小姐回京了,又下了禁足。”
钟氏听着丈夫这话,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想不明白是什么,皱眉问道:“两年前想和我们家大小姐结亲,结果人家三下五除二和离彻底堵了我们这边的路。现在世子亲自上门,英王爷不乐意了?”
容玉徽喝了一口茶说:“去年,英王爷想过招朱维为婿,被否了。”
一是转折亲,再是招女婿,现在怎么……
钟氏似是被天光洞开了迷雾,眼神清明地说:“难不成是…不乐意?”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
容玉徽默默点头。
当天晚上,整个容府呛着麻辣味儿,朱纯还说已经改良过了放轻了四五分了,容玉徽和容玉衡只尝了几口纷纷找茶,过后只夹着清淡的吃。钟氏和几个孩子很捧场,又辣又爱地吃着。朱纯着人把事先备好的牛乳甜茶端上来,说这是最解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