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学堂,柴元思的玉佩放在案桌上,位置挨着桌边,周群草从过道路过时,碰落在地。望着满地的玉佩碎片,柴元思大怒,直言这是他最喜欢的玉佩,要求周群草十倍赔偿。周群草没有钱,便只能答应下学后给他家做工抵债。
“我今日该归家了。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我阿婆和姐姐都该着急了。”周群草看出柴元思是在故意刁难她。但是她没有办法,是她弄坏的东西,她理所应当的要赔。
“哼。”柴元思冷哼一声,“拿不出钱还想走?管你阿婆还是姐姐,反正都是一帮子土货。没钱赔你就给我在这儿干到死。”
周群草脸色气到闷红,“我说了是每日下学后来做赔偿,没有答应你一直要在这儿。你这就是在欺负人。”
“就是欺负你怎么了?我告诉你周群草,我从你第一天进学堂就看你不顺眼了。明明蠢笨的像头猪,连官话都说不明白的家伙,还整日装模作样地抱着书读。只可惜没脑子就是没脑子,再怎么读也是读不懂。这辈子你就老实当个扫地仆吧。”
周群草扔下扫帚,就往门外跑,边跑还边喊着救命。
“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她的目光挪向周围的家仆们,但是得到的只有回避的目光。
“喊吧,就算是喊到官府都没用。当今户部尚书可是我的表叔,谁都救不了你。”柴元思倨傲地摧毁周群草的希望。他对着边上的家仆招了招手,大喊道,“来人,打断她的腿,我看她还怎么跑。”
在周群草恐惧的目光里,家仆们只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她拥来。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仗着表叔官居高位,只要是柴元思看不爽的东西,就要摧毁,即使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木棍朝着周群草的下肢挥舞,却在半道被拳头打碎,不知是从哪儿冒出个精壮的女子,挡在了周群草的身前。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民宅,还插手别人的家事。”柴元思也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女子高扎起的头发甩着,不屑地嗤了一声,“小子,我忍你很久了。我劝你还是早些给这孩子道歉,不然等我家大人来了,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林疏扬起拳头挥了挥。
林疏是河霞安排在周群草和周菊身边的人,除了她,还有林木,一个比她大了几分钟的兄长。不过,林木先前去给河霞报信了。所以只有林疏看到了周群草被欺负的全过程,差点没被气个半死。
要不是河霞有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随意暴露自己,她早就给那混小子几巴掌了。小小年纪就知道为虎作伥,有点关系就欺负别人。
“姐姐?你是姐姐的朋友吗?”腰间的衣服被拉动,周群草瞬间捕捉到关键。
“放心吧,小妹妹。我是你姐姐的人,有我在这儿,谁也不敢欺负你。”林疏摸了摸藏在她腰后的周群草,毛茸茸的脑袋怎么看怎么可爱。
柴元思不甘心就这么被别人压了一头,还说教一通。本该是孩子天真无邪的年纪,脸上此刻却挤满了怒火。
“要我道歉,做梦去吧。”虽然在林疏刚出现的那一刻有过短暂的惊恐,但是现在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大脑,长这么大,他还没被这么指着脑袋骂过。
“抓住周群草。”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位拿着木棍的家仆又围成圈重新挤上来。
林疏淡淡扫了一眼周遭朝向她的木棍,挑了挑眉,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她把周群草往自己的身边拢了拢,对着人群招了招手,就在脚尖即将离地的那一刻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本来还打算好好教育一下你这小鬼,但是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林疏抱起周群草,几步跳到门口,打开了门栓,两扇沉重的木门大开。渐大的光亮后,是自家大人皎如玉树临风的挺拔身姿,只是面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亲人友善。
“姐姐!”看见河霞来到,周群草又惊又喜,跳出林疏的手臂,扑向河霞。
“姐姐,我犯了错,打碎了别人的东西,但是我没有钱赔他,所以才来给他做杂役还债的。”
这些事情河霞在来得路上都已经听说了,她拍拍周群草的后背,“没事的,姐姐在这儿呢。我会处理一切,你先和那位大姐姐回去,阿婆还在等你呢。”
“林疏,把小草送回去。”
目送林疏和周群草的身影离开,河霞隔着假山假水,看见了那位嚣张的少年。
“你是谁?擅闯私宅,我要报官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