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珠咬牙把信给烧了,决心以后再不与方月寻说上任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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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秦庸成婚一月有余,西北的形势越发紧张,朝中紧锣密鼓地商议对策,眼看着秦庸应该很快就要远赴边关,孟如珠也不由得心情低落起来。
夜半红烛摇曳,芙蓉帐暖,孟如珠攀着男人宽厚的肩背,失神地断断续续呻.吟。
秦庸已经褪去第一次的小心笨拙,明白只要掌握技巧,就不会伤到孟如珠,因而动作逐渐深重,真如战场上的冷刀重剑般凶狠野蛮了。
许是觉得两人很快就要离别,孟如珠也忍住羞涩,即便神思恍惚了也没有制止秦庸。一番折腾下来,他鬓边的碎发全湿了,身上又软又麻,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四更天后,方才停歇。
孟如珠赖在秦庸怀里,与他说了会儿话,睡意慢慢侵袭而来。见状,秦庸亲了亲他的额心,低声道:“擦个身,就睡吧。”
今晚是林白守夜,少年端着热水盆进来,放在榻下,秦庸披了件外袍自去屏风后洗漱,他则要帮孟如珠擦干净身体。
孟如珠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睁开眸看见林白正跪在榻边拧帕子,下意识问:“林白,你怎么又在守夜呀。”
林白虽然还没有名分,但阖府上下都知晓他已经是孟如珠的房中人,平日里不会安排脏活累活给他,守夜这样煎熬的事情,孟如珠早就吩咐过,本不应该让林白来做的。
“小侯爷,”少年伸出手,轻轻替孟如珠捻开颊边的乱发,说:“是我自己愿意的,不怪管事安排。”
孟如珠清醒了些许,蹙眉道:“那也不行……我瞧你似乎都瘦了,是上次的伤还没好全吗?”
林白抿紧了唇,只是低着眼摇头。
过了半晌,秦庸回来了,见林白还跪在榻前,脚步顿了顿。
“……”林白神色慌乱一瞬,赶忙端着盆起身,朝秦庸行了礼,匆匆出门去了。
男人在榻边坐了,先摸了摸孟如珠的脸,见体温正常,这才躺下。
孟如珠钻进他怀里,忽然又听秦庸出声:“刚刚那个林白……”
“嗯?”孟如珠小声道。
秦庸停了片刻,继续问:“只是你的伴读吗?”
孟如珠摇头,下颌蹭在男人心口前,给彼此都带来一阵痒意。
“阿爹让他到我房中来伺候,本来之前就要纳他当小君了的,但是方……方月寻不让,就拖到了现在。”
许是因为当初与方月寻闹得不痛快,孟回昼曾把孟如珠叫回侯府提点过,正君过门时日尚短,最好不要提纳小君一事。
但今夜秦庸自个儿提起了这桩话题,孟如珠也没有瞒他的道理。
果然,秦庸沉默了下来。
孟如珠有几分担心,忍不住搂紧了男人的脖颈,小声道:“秦庸哥哥,我……”
秦庸的手掌抚过他光.裸的脊背,似是安抚,嗓音虽沉,却没有责备的意思,只是说:
“……等我去了边关,你再纳他进府吧。”
这样,自己就不必因亲眼目睹此事,而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