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日中午谢承运才醒,身上有点点红印,只当是被虫子咬了。
刚下楼,就见周望月坐在窗边饮茶。
周围的人都在悄悄打量他,他却浑然不知。
周望月听见脚步声,扭过头来,与谢承运对上了眼,露出笑容。
眼尾上挑,是真正的媚眼如丝。
好像一个人,到底像谁呢?
想不起来。
周望月招了招手,谢承运过去坐在对面。
宿醉后脑袋依旧有些眩晕,周望月递去一盏清茶。
谢承运伸手,两人的手在一递一接中碰上了。
如触电般缩了回去,茶水洒了满桌。
感觉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谢承运扶着脑袋:“抱歉。”
周望月笑着摇摇头,又拉过谢承运的手。
一笔一划的在掌心写着:“今日别去摆摊了,我给你银子,带我去绥安城逛逛吧。”
外面寒风刮过,谢承运又要缩回手。但被周望月拉住了:“我没有亲人,一个人,好孤单。”
谢承运垂着眼,心中绞痛。
终是道:“好。”
绥安大街小巷与别的地方都大同小异,没有什么逛头。
谢承运引着路,如是说道。
周望月走在谢承运身旁,用手点点他。
谢承运看懂了,“问我吗?我一醒来就在这了,所以这就是我的家。”
周望月还想问些什么,谢承运揽着他的肩膀道:“我带你去山上看看吧。”
荒草凄凄,枯枝败叶,只有几声若有若无的鸟鸣。
谢承运在前面走,周望月于后面跟。
山路坎坷,脚步声落在旷野里,好像被生吞似的。
周望月看着谢承运的背影,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承运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飞快向前赶。
却猛的摔了一跤。
倒在地上,秀长的眉毛绞在一起。
周望月去扶,谢承运连连摆手。
“别,别别别。”
见他疼,周望月也蹲下身子。
秀长有力的手替谢承运脱下鞋袜,脚踝肿了个大包。
轻轻按了几下,谢承运就止不住要去踢他:“轻点。”好似感觉自己太凶,又轻声道:“痛。”
不知黄仙用什么法子复活了自己,身子没有以前病弱,取而代之的是痛感翻倍。
他从小多病,自认能忍。但在痛感翻倍的加持下,仍控制不住溢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周望月捏着谢承运的脚,避开肿起的大包。肌肤嫩滑如凝脂,控制不住想去婆娑。
“你别摸了,好痒。”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还好宽大的衣袍能遮掩身下异常,不至于吓跑了属于他的猎物。
周望月一撩长发,便蹲下身子示意谢承运上去。
谢承运看着这一幕,脸颊泛红:“你扶着我就好,没事的。”
周望月强制背起他,小心往山下去。
伏在周望月肩上,骨头磕得他下巴疼。
身上透着让谢承运熟悉的香,分明是初见,为何觉得熟悉呢。
快到城中,自己堂堂一个男人被人背着穿梭于大街上。
谢承运心中羞耻,把脸埋在周望月脖颈。
呼吸拍打在上面,痒痒的。
周望月把他带回自己房里,不知从哪掏出个瓶子。倒出油搓热,便替谢承运按摩起脚来。
手法熟练,床铺柔软,谢承运不知不觉眯着眼享受起来。
可总感觉脚抵着什么硬物,要起身去看,却又被周望月压下。
拉过他的手写道:“别乱动,我替你把淤血揉开。”
到底是为自己好,谢承运又躺下了。
周望月给他倒了杯水,不知里面有什么,喝了就让人昏昏欲睡。
只当是自己宿醉未醒,身边人又熟悉,便歪头安心睡去了。
揉搓着白嫩的脚踝,见谢承运呼吸愈发绵长,周望月俯下身子,在他唇上吻了吻。
没有深入,而是浅尝辄止。
门口有铜盆,他净了手,压在谢承运身上。
舔着他的唇角,拿起谢承运的手放在身下。
“唔。”
谢承运皱眉,难受的扭了扭身子。
他觉得自己抓着一个很大很热的炭火,灼的他好烫。
“别动。”
“不,再动动。”
“发出点声音,说说话。”
周望月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如蛇般缠绕着他。
“阿云被欺负哭了,好可怜。“
“你怎么不会老呢?”
“明明比我大这么多。”
“怎么还是这副让我怜惜,令我魂牵梦绕的模样。”
让我对你狠不下心来,好狡猾。
你该被我关到金屋,成为我的禁胬。
这副模样只该由我一人欣赏。
呼吸变重,谢承运感觉手被岩浆灼伤。
周望月从床榻上下去,盆上挂着汗巾。
随意沁了沁水,便一把抓过替谢承运擦手。
垂着眼小心翼翼,没关系,他还可以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