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汶这才进来，一回生二回熟，他换上拖鞋，程纵把伞收起来，家里没有人在，他们也还是进了程纵的卧室。电脑亮着，程纵没有开游戏界面，他让许野汶坐椅子，他自己坐在床边。许野汶留意到程纵的桌面上没有一本书籍，摆的全是碟片，磁带，摆件儿，还有随身听，墙上的海报也没有一张是性感女郎。

他看完了，问程纵说：“你的书呢？”

程纵老实的从枕头底下掏，不是很厚，封面一眼露骨，他道：“那你看完再走吧，就不要……带走了。”他想多留许野汶一会儿，他妈不在家，房子变得很大，他自己坐不住。

许野汶皱眉接过，翻了两页，掀着眼皮看程纵。程纵被他嗔怪的眼神一瞪，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说：“不好看吗？常老四他们几个最喜欢的就是这本，很……嗯，大尺度。我都不敢摆到台面上，怕我妈说我。”

许野汶无法理解程纵的脑回路，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个？又在暗示什么了。

“你学习的书呢？”

程纵说：“我不学习啊。没有正经书。”

许野汶这才露出吃惊的表情，这大概是他在程纵面前露出的第一个传神的表情，程纵盯着他不放，他们在光线暧昧的房间里互相的看，视线胶合，有几分越界。

“我辍学了。”程纵坦荡的解释，他不会为他这个选择后悔的，所以他说的掷地有声。

许野汶问为什么。

程纵：“因为那里畸形，没有办法上学。”

许野汶的英眉又皱了起来，程纵绞着手指头，微微的勾了头，他很想问许野汶还想不想看，要是许野汶想看，他还可以让许野汶看。但许野汶不说，他就更加说不出口。许野汶会勾出他身体里的蜗牛足腺液，让他变得像一个动物。

“不是畸形，很好看。”许野汶说的率真，程纵反倒愣住，莫名其妙的开始脸红。

风扇从床头开始刮，吹过程纵的短袖，使它鼓荡起来，也吹过许野汶，他的发丝轻微的颤动，巡逻到床尾时，程纵已经开始感觉到热了。

没有哪一个夏天是不热的。

程纵反手摁在床边，因为过于用力，他的手背堆出了涟漪一样的痕迹。他无声的望着许野汶，许野汶静坐着，没有一个人说话。程纵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与跃跃欲试，那扇心灵的窗口像有什么要满出来了似的，不断的向外流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