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成那样他俩都睡着了，一觉到天明，许野汶困得没起来，趴在程纵怀里睡的熟。清晨温度还没上去，程纵摸着许野汶的头发，觉得有点儿硬，他又偷偷叫许野汶宝宝，说宝宝又钻我怀里了。

岳国妮给他俩在外面买了豆腐脑，水煎包，还有两根油条。其实岳国妮自己也会做油条，不过家里没有冰箱，夏天放不住，冬天怕老鼠，基本是不会自己做的，毕竟热一次油也很费功夫。

许野汶睡到快十点才起床，程纵跟他一块儿磨磨叽叽的吃早餐。豆腐脑都凉了，程纵本来想叫许野汶跟他一起出去吃热的，见许野汶一声不吭的吃饭，自己也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吃了。程纵暗地里想，自己这算不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

程纵吃完得回去，这周程领军倒班回来，曹青萍本来周六日就不上班的，他们要在家煮火锅吃，曹青雾也要来。程纵说自己得回去了，许野汶冷不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比巴掌还小的八音盒，拧两下，就会响起致爱丽丝的音乐。

真挺纯情的。程纵看见八音盒都愣住了。许野汶在学校附近的精品店看见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到程纵，干脆就买了。这种小玩意儿摆程纵桌上，跟水滴进入大海一样，过了时间，褪色了，扫进垃圾桶，不声不响就换了。

“谢谢！很可爱，我很喜欢！”程纵双手接过，又朝许野汶撅了撅嘴，发出啵啵啵的声音。他们还没有接过吻。程纵几乎是蹦着出的门。

程纵回家那会儿曹青萍跟程领军在菜市场买菜割肉，程纵哼着曲儿开门，什么从头再来，艳阳天，乱七八糟曲不成调的。

曹青雾拎着一瓶酒来的，曹青萍在厨房备菜，爷仨在客厅看电视，程领军坐不住，说要去帮忙，曹青雾先把酒瓶盖给撬开了，说小程今天跟舅舅喝点白酒不？

程纵一听就张着嘴喊妈。曹青萍从厨房走出来，曹青雾吓得把酒藏起来，咕哝着，不喝就不喝，臭小子，就知道喊妈。程纵挑挑眉毛，瞎得瑟。曹青雾有一年还想带程纵抽烟，他抽大前门，忒冲，程纵吸了一口，呛的眼泪都出来了。曹青雾反过来说程纵笨。烟都不会抽。程纵跟他犟嘴，说舅舅你抽点好烟吧。曹青雾跟程纵斗嘴说程纵不识货。程纵朝他略略略。那几年，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曹青雾就是不结婚，不生小孩，想玩儿了，就过来嚯嚯程纵。一直到现在，一把年纪了还在打光棍。

今天，曹青萍又在给他说媒了。

曹青雾喝了两杯酒，马尿上头，说得了吧，生孩子有什么好的，生出来不还是给人打工。程领军跟他看法不一样，也是白酒穿肠过，说了掏心窝子的话，拍着大舅子的肩膀道，咱都工薪阶级，娘胎出来就这样，还能咋，学孙猴子翻天不成？没那个命啊。曹青雾喝的脸都红了，后来在程纵家沙发上睡着了。

程纵压根儿不懂曹青雾，父辈的人物离他还远，他眼里只有吃喝拉撒跟许野汶。他跑出去给许野汶买脸盆去了，铜的好，用的久。程纵真舍得买，掂着盆就上许野汶家了。许野汶看着新盆，眸底涌出促狭之意，程纵像个新媳妇在许野汶跟前扭捏了下，粗声粗气道：“你要不要啊。”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