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汶淡然的看程纵在一群兄弟中游刃有余的交际,他起身出去。夜凉如水,他浸在夜色里,觉得指尖空落落的,要么是缺一支笔,要么是缺一根烟。
程纵想着许野汶去卫生间,就没多想,等了一会见他还没回来,准备结个账顺便去找他。结果被前台告知已经有人买过单了。
程纵去到院里,看见暗地猩红的微光,他走进,许野汶不紧不慢的扭头,纤长的指把燃到一半的烟拧进烟灰缸。程纵顿了下,说:“我都不知道你会抽烟。”
“不常吸,会被我奶奶发现。”喝了酒的许野汶说话更慢了,颇有种娓娓道来的意味,跟他刚才抽烟的神态判若两人。
“你把账结了?”程纵问他。
许野汶点头。程纵急赤白脸道:“你掏那个钱干什么,你钱哪来的?”程纵甚至问的咄咄逼人了点,自从他知道许野汶家在哪以后,许野汶就没再对他遮遮掩掩,他们都知道彼此家里的情况。
“下周生活费。”许野汶算解释了。
程纵义正严辞:“别跟我来这个,都说了你好好吃饭。”
许野汶捏了捏眉心回说:“好了,别念了。”
程纵知道那顿饭钱可不止许野汶一周生活费了,他们学校吃饭才花多少钱,两毛钱就能买一大杯豆浆。回去路上,程纵往许野汶兜里塞钱,许野汶没要。程纵较真儿的要他收下,许野汶脑筋转得慢,他喝了不少酒,程纵絮叨的他头疼。
他抱住程纵,程纵吓得推他,说你醒醒吧,这还在大街上呢。
“宝宝鸟。”许野汶说的没头没尾,程纵问什么,他说:“叽叽喳喳。”
程纵刚才羞怯的神情立刻变了,他跟许野汶拧两下,打着闹着到了许野汶家门口。程纵变得很正经,他害怕岳国妮,要是让岳国妮知道许野汶跟着他出去喝酒,一定不会待见他。他推了推许野汶,说立正。
许野汶朝他敬了个礼,站的笔直。
要不是在家门口,程纵真想捧着他的脸跟他亲嘴。“你自己回去吧。”程纵撵他。
“今晚在我家睡。”许野汶拉着程纵就要回家,程纵掰着许野汶的手说你真是喝酒喝上头了,许野汶的手像一把铁钳,程纵挣不开。好在这条道上没有别的人家,黑灯瞎火的,程纵好言好语的哄许野汶说:“给你奶奶发现了,下次不让我来了。你还闹吗?”
许野汶推开门,岳国妮从堂屋里走出来,问他怎么那么晚。许野汶温吞的说在朋友家讨论试卷了。岳国妮让他把门锁好就回屋了。许野汶望着堂屋的灯灭掉,转身从门外把程纵拽进来,两个人做贼似的进屋。门悄声合上,薄薄的木板门不堪的忍受着两个人的重量。许野汶把程纵钉在门上吻,程纵被许野汶高举着双手,像一个受难者。许野汶身上的烟草气烘着他,就像一个成熟的男人那样,程纵被许野汶摸的扑簌簌的抖。
“哪一天生日。程纵你想要什么?”许野汶还记着,他根本没醉。
程纵喘着气说:“下周天。”
“要什么?”许野汶重复。
程纵想了想,他说:“想吃你给我做的长寿面。”程纵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个听上去不花钱,又显得能让许野汶花心思的礼物。他不想许野汶给他买球鞋或是随身听那种东西,他得体贴许野汶,毕竟他不能让许野汶在这段感情里捉襟见肘。万一许野汶觉得他麻烦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许野汶说好。
程纵被许野汶摁在床上,许野汶的脑袋拱在他下腹,还要再往下,程纵慌张的推许野汶。那里闷一天了,一点也不好闻。程纵把许野汶拽上来接吻。次日程纵偷摸走了,许野汶在枕头下面摸到程纵留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