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纵睁着涩疼的眼睛说：“你一凶我就害怕。”

“是吗。”许野汶缓声道，“可你怕了也不会改。”

程纵据理力争：“我为什么要改，我给你买录音机又没错，我想你好好的，不行吗？我都说了不要你还，你只管收着，哪有人像你这样的。”

许野汶定定的望着程纵，程纵有时觉得许野汶身上有种超乎寻常的隐忍与成熟，就像此刻，许野汶平淡却又掷地有声的说：“那么你一直对我好，我视而不见，不予回应，你能接受吗？你要是能接受的话，程纵，我又有什么不可以？”

程纵怔住，许野汶直白的补充说：“不喜欢你也可以。”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程纵抢白道：“这能一样吗！你得喜欢我，你不喜欢我就是耍流氓。”

许野汶冷静道：“我喜欢你，默默受着你的好，像个混账一样占你便宜，完事拍拍屁股走人，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没说……”程纵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许野汶一个手快把程纵整张脸给占完了，他单手托程纵的脸，道：“我给得起你录音机吗程纵？”

程纵有点儿明白了，许野汶在他跟前并不说谎，坦言自己的窘迫难得不需要勇气吗？最起码，许野汶是个勇敢的人。程纵吸了吸鼻子，又有点想哭，他以前一直觉得许野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看着气度不凡，其实全是清高的性子撑起来的。

“我只想对你好。”程纵说的委屈。

许野汶跟他碰碰鼻尖，说：“我知道，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也不好。”

程纵睫毛挂上一颗泪珠，晶莹剔透的。许野汶不动声色的望着他，程纵突然拘谨起来，他又拿出随身听来要跟许野汶一起听歌。二人肩并肩的躺在床上，程纵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扭头问许野汶：“你有英文名吗？”

许野汶说没有。

程纵说：“那我给你起一个吧，叫布鲁斯，怎么样。”

许野汶问为什么。

程纵解释说，BATMAN就叫布鲁斯，他很有钱的，他拥有的超能力就是钞能力。程纵希望许野汶也能拥有钞能力，前提是他们还在一起。程纵又幼稚的向许野汶印证，“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这次，许野汶开了口，他说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