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汶扶在门上的手抓了下，程纵哭着看他，窗外的树影都晃在墙壁一隅，程纵哭个不停，又没声，像部默片。许野汶指甲按的发白，终于关上门，大步向程纵走去。

程纵眼泪扑簌簌的落，许野汶拇指抚上去，一手的潮湿。程纵哭的一抽一抽的，胸腔起伏不断，因为他开始说话，他说：“我找了几家新华书店都没买到，又让我舅舅帮我买。”

许野汶擦不干他的脸，他的眼尾很红，嘴唇也红，鬓边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程纵就是水多，许野汶也知道。

“我等了一个星期，就等你收到东西以后夸我，就想让你多喜欢我一点。”程纵说到这里，哽咽住了，想嚎啕大哭，碍于许野汶目光太温吞，他憋不住的说：“你就讨厌我，你讨厌我吧，你讨厌死我了吧，再也不想看见我。”

“没有。”许野汶捏着袖子给程纵擦眼泪，程纵瘪着嘴，跟小孩儿一样的哭。

程纵断断续续道：“哪没…有啊，你都，扭头就走。”

许野汶把程纵的脸擦红了，程纵开始感觉到痛，整张脸紧绷着，不明白是情绪在穿针引线，还是生理性的。见许野汶不走了，程纵得意施展拳脚似的，哭的轰轰烈烈。他就是哭给许野汶看的，想让许野汶疼他。

许野汶‘上当受骗’的把他揽进怀里，他拧着不情愿道：“我不是烦着你了吗。”

程纵看见许野汶纤长的睫毛像昆虫翅膀那样扇动，垂下来，满含温情看他。那是一双充满魔力的眼睛，程纵盯久了就会出卖灵魂。许野汶光是看他，他就情不自禁了。抱着许野汶的脖子，歪头跟许野汶接吻。许野汶张了嘴，就是原谅他，没跟他生气，他的舌头开始卖力的勾引许野汶。

眼泪都被吻了进去，湿咸湿咸。

程纵连鼻头都是红的，眼皮颤着粉，脸颊也涨红，像一颗苹果。他的口腔里有麦芽糖的甜意，干净的齿没有被蛀过，许野汶吻了一圈，心想程纵确实爱吃甜食。

“你想不想我？”程纵被亲完，又腆着脸要跟许野汶好了。不怪曹青萍吐槽程纵的脾气，永远长不大似的。程纵肿着眼睛在许野汶脸上打啵啵，亲许野汶细腻的肌肤，痴迷的吻他的脸颊，也光顾他的高鼻梁。

许野汶静默片刻，说了想。

程纵抓着许野汶的手往自己衣服里塞，许野汶把着他的腰，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程纵坐到了许野汶的腿上。他没有再提录音机，也不敢再提，这样的事情再多两次，他都不敢跟许野汶闹脾气了。许野汶说一不二的性格很霸道。程纵做小姿态的埋在许野汶的肩膀，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像拧了发条的钟表，嗒嗒嗒的响着。

他扒着许野汶的领口，往许野汶锁骨下头吸草莓，许野汶托着他刺手的脑袋，默许了他的所作所为。他又想咬许野汶，在那牛奶白的肌肤上留下一圈牙印，可他舍不得，不外乎吸的重点，耳畔骤然响起低沉的喘息。

程纵抬眼看许野汶，许野汶捧着他的脸亲嘴，又过了一会儿，说：“收据还在吗？”

程纵没反应过来，茫然的顺着许野汶的视线看，看到桌子上崭新的收音机。许野汶想去把它退掉。程纵赌气的说：“我都不留那种东西。你不要就别管了，我自己不会用吗？”

许野汶淡淡的瞧程纵一眼，程纵不在他跟前横了，巴巴的说：“那你来我家听听力吧，我留着它听歌儿。这总行了吧。”

“花钱。”许野汶摸摸程纵的眼尾，程纵眼眶又转出了泪花，不知道怎么不争气的一头扎进许野汶怀里，雷声大雨点小的要许野汶哄他。许野汶把他抱进怀里拍拍，好像搂不够，两人一齐倒在床上，纠缠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