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到后半夜就停了,清晨格外的安静,许野汶趴在桌子上写试卷,程纵迷蒙着睡眼,摸不到许野汶,睡都没睡醒,就要下床去找他。
许野汶听见动静起来去抱他,程纵眯着眼,被许野汶冰的一哆嗦。才七点钟不到,许野汶已经在桌边坐了一个多小时了。秋天就是凉,许野汶抱着程纵把他塞进被窝,程纵嘟囔着:“你再睡会。”
“你睡吧。”许野汶把被角给程纵掖好,他有意不穿那么多,冷着能保持清醒,穿多了写题容易昏昏欲睡。他躺在被子外面哄程纵睡觉,这个年纪正是睡不够的时候,程纵根本醒不来,他们昨晚睡的很迟。这床被子又厚,岳国妮弹的被子有八/九斤重,还大,睡他俩足够了。程纵在被窝里拱了拱,冒着热气的手伸出来捞许野汶,想把许野汶拽进来。许野汶压着被角,程纵被裹得像个蚕宝宝,有心无力。
“你不困吗?”程纵迷瞪着问。
许野汶说不困。
程纵又在天人交战,他的生理钟是睡到八点自然醒,许野汶这太早了,他想许野汶搂着他睡。他短短的头发睡不出呆毛,头型很圆,许野汶要不是手太凉了,这会儿早搓上去了。
“你抱我睡。”程纵撒癔症,跟许野汶腻歪。
许野汶掀掀嘴角,说:“我身上凉。”
“我给你暖。”程纵非要许野汶跟他一起再躺会儿,许野汶也不管他做到一半的英语试卷了。刚进被窝,程纵就打了个激灵,人醒了大半,咕哝着:“也不多穿点。”说罢捞着许野汶的手往自己怀里捂。许野汶没能躲开,程纵像块炭一样钻进他怀里,被窝隆起像小山。
许野汶抱着程纵,鼻息间是程纵睡了一晚暖烘烘的气味,有点窒闷的浊气。程纵睡前擦岳国妮的雪花膏,馥郁的桂花香隔了一晚上还有,许野汶嗅程纵的脖子,程纵怕痒的缩了下,被许野汶蛮霸的锁着腰抱的更紧了。
“在学校还没写够吗?”程纵说他。
许野汶声音听轻的,“最近英语有点下滑。”
程纵冷不丁抬头看他,实在感觉这话不像许野汶会说的。程纵问下滑是哪种下滑啊?许野汶说丢十分。程纵眼睛瞪圆说:“你丢的分数是我考的分数。”
许野汶冷飕飕道:“那还是看看脑子吧。”
“烦人。”程纵一条腿搭在他腰上,真把他当被子骑,没话找话道:“分都丢哪了?我给你找补找补。”
许野汶顶了程纵一下,程纵不敢再去招他了,他说听力吧。程纵当时没吭气,又黏了一会儿才起床回家。许野汶要在家吃早饭,不能跟程纵出去吃豆腐脑。程纵不爱吃岳国妮做的饭,口儿太淡了。淡出个鸟来了。这话他也不敢当许野汶的面儿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野汶很少出去吃饭,皮肤光滑细腻的不像样子。程纵早起能亲上两口就心满意足了。
程纵抽空去找曹青雾,说舅舅我要高中英语的听力磁带,你帮我买,我找不着哪儿买呢。曹青雾有当老师的朋友,程纵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使唤曹青雾。
曹青雾听了惊掉下巴,说:“你谁啊?”
程纵捂着心口,悲痛欲绝道:“二郎真君,我是你的外甥沉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