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第二天,人渐渐多了。
余斗和林岳来到文姨的面馆时,文姨已经有些忙不过来了,店里来吃面的多是一些背着旅行包的游客,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神色。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余斗和林岳已经累得有些脱力了,他们坐在后厨一口一口无味地咀嚼着碗里的面条。
“小岳!小余!”
这时,文姨兴冲冲地从前台走了进来。
“哎呦!累坏了吧。”他看着余斗仿佛要栽进碗里似的,连头都要抬不起来了,就过去按了按他的肩膀,心疼说。
余斗怕痒,连忙站起躲过文姨的“攻击”,他咽了咽口中的食物说:“行、行了,文姨,我怕痒。”
文姨这才乐呵呵地收了手,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红底的长方形的纸条说:“这有两张劵,刚才一个熟客给的。一会儿你俩吃饱了,出去玩玩。”
说着,也不管余斗两人同不同意,就往两人口袋里塞。
余斗现在两肩无力,精神疲劳,只想躺下好好休息一会儿。
但见文姨又说:“小余,你是本地人,带着小岳好好转转。这孩子从南方来这儿一年多了,哪儿也没去过,真叫人窝心。”
他只好应了下来。
旅游景点距离这儿也就不到两公里的距离,余斗和林岳两人干脆徒步走了过去。
半路,林岳见余斗打了好几次哈欠,于是说:“庆爷家距这儿不远,沿着前边的小路走十分钟就到了,你回去睡会儿吧。”
余斗笑了,“岳哥,你怕我晕湖里?”
林岳出奇地没有反驳,道:“嗯,怕。”
他一本正经,很是认真。
余斗倒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他仰头深吸一口气,笑说:“没事,我就午觉睡习惯了,过一会儿就精神了。”
正是假期第二天,人气最旺的时候,景点上几乎看不见什么景,一片片全是人头蹿动,尤其是文姨给票的游湖劵,人都不知道排到哪儿了。
看着这阵仗,余斗只觉更加疲惫,早该想到这可是旅游盛季啊。
面馆都那么多人了,更别提这旅游目的地了。
“斗儿?”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余斗转头一看,正是张以良。
他头上乱糟糟的,刚起床一样,上身穿了一件宽大的T裇,下身一个大裤衩,质地都是凉丝,脚下还拖拉一双拖鞋。
余斗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全国各地的驴友在这边,你就这个打扮?”
张以良趿拉着拖鞋叹了口气,身子一歪,坐在椅子上“别提了,本来床上打游戏打挺好,这妮子非要出去玩,鞋都没来得及换给我妈丢出来了。”
余斗这才注意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孩,她穿着一条粉色公主裙,脚下是精致的小凉鞋,头上挽了两个丸子头,还卡了一些卡通发卡。
和张以良这副狼狈模样比,就是两个极端。
“你妹?”
小姑娘五六岁的样儿,圆嘟嘟的脸,看着很是可爱,余斗想要捏捏她的小脸,不过被躲过去了。
“哎呀,斗儿,难得有你拿捏不了的女生啊。”张以良在一旁幸灾乐祸。
“哪个不是拿捏我的?”余斗知道对方在嘲笑他。
昨天早晨放假时,因为大冒险的事,余斗被查多妮和她们宿舍另外两位女生堵住了,由于余斗半夜给她们打电话,导致其中一个女生的手机被宿管没收了。
方勇、牧童和张以良那是跑的贼快,余斗好说歹说,帮她们写检讨书,给她开学买零食才得以幸存。
余斗见聊得久了,留林岳单独在哪儿也不是个事儿,于是便说:“你们玩吧,我们去其他地儿看看,一会儿还要回去兼职呢。”
张以良早就看到了林岳,他突然向前探了探身子,小声问:“你俩约会呢?”
“我擦!”余斗措不及防骂了句。
见张以良得逞似的奸笑,余斗转头就要拉林岳离开,生怕张以良被方勇传染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
只是这再见的话还没说出口,张以良抢先招了招手喊道:“林教官!”
林岳被喊住,回头看了眼张以良,随后又看了看余斗,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哎,真走啊你们。”
见余斗拉着人要离开,张以良终于坐不住了。
“这还有事求你们呢。”
余斗见他收了笑,认真起来,也就停了下来。
“什么事儿?”他狐疑地看向张以良。
只见后者慢悠悠地走过来,开口道:“我这不拉肚子,想去厕所,你们先帮我看会儿这小妮子。人多眼杂的,走丢了,我妈真能把我头给削了。”
余斗见他神情泰然自若,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样子,以为他只想丢下人,找个地方安心打游戏,“你这么急,刚才怎么不去。”
“那不太挤了,怕早产了,把咱这地儿的财神爷给熏着。”
张以良的话,余斗无处攻破,只好硬着头皮拦下活,说:“我们一会儿可还要去兼职,你来不了,我们可要把人给拐了啊。”
谁知张以良接着他的话对小姑娘说:“听着没?你斗儿哥混□□的,不听话给你卖了。”
说完就把小姑娘往余斗那推,余斗气笑了,“你真行啊,不怕给你妹吓出心理阴影?得,我形象在你妹这里算是被你给毁了。”
张以良无所谓道:“家里她泼着呢,不把你闹出心理阴影就不错了。”
说着,他又推了推小姑娘,“去你斗儿哥那,还想跟我进茅厕耍流氓啊。”
小姑娘这才犹犹豫豫松了手,余斗刚想去牵住她,小姑娘却抬眼扫了下余斗,接着快速绕开他的手直冲向林岳,而后死死抱住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