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有肿瘤,为什么刀开在小腹上?
难道他们从他的身体里取走了什么东西?
门外,沈应霖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失血过多让他脑袋晕眩的厉害,本来想只是过来看他一眼,确定他没事就离开,没想到看着看着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后背黏湿的厉害,伤口应该又迸裂了,可这点小伤跟楚亦澜所受过得伤比起来实在是无足轻重。
血液顺着胳膊流淌滴落在地上,沈应霖也没怎么注意到,看了眼病房的方向他也没打算离开,脑袋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耿严第二天早上来给楚亦澜换药时,看到靠在那儿睡着的沈应霖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豆浆捏爆,他过去想要把人晃醒,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了,顾不得再去给楚亦澜换药,他慌忙叫来护士将沈应霖送去了急诊。
“你知不知道再晚一点你就没命了?”耿严叉着腰站在床边,气的直哆嗦,“你去找宴非昂报仇,报什么仇啊,不是你自己把人换过去的吗,现在又来装什么情深似海深情款款的,你到底是在心疼楚亦澜,还是那个有缘无分的孩子啊?”
沈应霖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将衣服穿上,后背伤口简单处理过,但他没想到伤的这么重,挂完消炎水,重新包扎上药,他觉得已经没什么问题,还是得去楚亦澜那边看着防止宴非昂狗急跳墙再来找他的麻烦。
“伤还没好呢,你这是做什么去呀?”耿严真是服了呀,“我每天去给楚亦澜换药他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活像是个刚从冰坨子里敲出来的冰美人,你现在也跟他学,不开口,不说话,闷头干事儿,你们这一个两个的能不能把你们高贵的嘴张开,蹦跶出几个字来呀。”
沈应霖高贵的嘴终于张开了,他冷声说,“炸了宴非昂的三个仓库他不会善罢甘休,不敢对付我,但不代表不会对楚亦澜下手。”
“这里虽然是精神病院,但楚亦澜住在最顶级病房,周围还有这么多保镖,宴非昂应该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过来找他麻烦吧?”
耿严怨恼的瞟了沈应霖一眼,小声嘟囔一句,“现在知道宴非昂会再次报复了,去炸人家仓库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我发现你做事真的是越来越不经思考,只要涉及到楚亦澜的事你就跟疯了一样,真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对他动请,否则为什么伤成这样还要守在这里,你是不是忘了还被你丢在家里的那个白朔雁了?”
从楚亦澜住进来开始,沈应霖几乎每天不缺席,差点就把医院走廊当成办公地点了,这一步都不敢离开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住在病房里的楚亦澜才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爱人呢。
沈应霖被他这么一说,猛地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漆黑的眼眸中像是蒙着上了一层看不透的雾气。
是啊,楚亦澜不过就是一个随手可丢的替身,为什么他要浪费这么多时间精力,不惜与宴非昂正面冲突,也要冒着生命危险独身一人前去炸掉他最为看重的三个仓库呢?
沈应霖低头看着掌心里还残留着的血色,对于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行为非常不理解。
再一次,陷入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