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贺逾襄笑了笑：“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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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驾车往孤儿院开去，这天起得太早，李翊其实还没有清醒。贺逾襄开着车，等红灯的空隙转过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的脑袋靠在车窗边上又睡着了。昨天其实李翊是那个说要早起的人，结果等到第二天根本起不来床。贺逾襄收拾好自己，把要用的东西带好之后又过来帮李翊换纸尿裤，穿衣服，袜子和鞋子，然后抱着他去卫生间给他洗漱。两个人早餐也没吃什么东西，李翊只喝了一杯牛奶。实在担心他到时候低血糖，贺逾襄走的时候往他兜里放了一把糖，嘱咐他到时候如果难受了吃。

要去的孤儿院就是李翊曾经待过的那个孤儿院，院长认识李翊，同样也认识贺逾襄。前阵子贺逾襄听李翊说过孤儿院的孩子很可怜，他当时就被打动，托人给这里捐了几百万和一些物资。现在孤儿院里新装的一些设施，都要多亏贺逾襄的功劳。

“宝宝，起来了。”

车子在孤儿院门口停下，贺逾襄打开后备箱把他的轮椅放在地上，捧着李翊的脸蛋愣是把人给吻醒，然后见他醒了之后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温柔地冲他笑了笑把他抱到轮椅上，给他的两条腿盖上毯子。

孤儿院的院长亲切地和他们握手，带他们在孤儿院里到处参观，然后说要带着他们去看望孩子们。李翊本来摇摇头说他不去了，实在担心自己坐着轮椅残态严重可能会吓到孩子们。但被院长安慰了几句，说不需要担心。他才勉强答应过去看看。

和李翊想象中不一样的是，孩子们并没有因为他的特殊而被影响到，而是一群可爱的孩子围在他的轮椅边上，开心地笑着喊着他“哥哥”，夸他“哥哥，你长得真漂亮”，然后邀请他和贺逾襄和他们一起玩。

李翊教他们剪窗花，给每个小孩子都叠了一个千纸鹤。抬起头看一眼在另一边被一群孩子围着的正在给他们讲故事的贺逾襄，贺逾襄也在这时抬头，两个人的目光刚好对上，然后都朝对方露出一个笑容。

两人只在孤儿院里待了两个小时，李翊的身体太差，支撑不了他坐太久。贺逾襄带着他准备回去的时候，李翊忽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他：“哥哥，你等一等。”

李翊于是把轮椅转过来，微微俯下身摸了摸那个小孩的脑袋，声音很温柔：“怎么了？”

小孩抬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从身后递给李翊今天他教自己剪的窗花，话语里天真无邪：“哥哥，我做的窗花送给你，祝你新年快乐，希望你的腿能够快快好起来。”

“谢谢你。”

李翊闻言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一把糖放在他的手心，说：“那我祝你健健康康，快高长大。”

回到车上，贺逾襄帮李翊把运动鞋脱下来，果然看到他的脚有些肿，今天太久没有给他活动，血液太难循环，难免的。贺逾襄轻轻帮他揉着脚。有点出神，忽然就听见李翊问他：

“贺逾襄，你在想什么？”

“在想刚刚那个小孩。”

贺逾襄往他手里放一个热水袋让他暖手，接着说：“突然想看一下你小时候的样子了。我在想，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像他那么可爱。”

“我小时候不可爱的。”

李翊顶着一张漂亮的脸轻声回答，垂下眼补充道：“我小时候，应该很不招人喜欢，不然也不至于待在孤儿院里将近十年都没有交到一个朋友，还总是被其他孩子欺负。那时也没有人愿意领养我。”

“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错。”

“可是他们那时也只是小孩子，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他们懂什么呢。别怪他们。”李翊只觉得贺逾襄的回答不太对，于是说。

“你那时不也是小孩子。”

贺逾襄总觉得李翊经常善良得让人心疼，反问道：“难道你受委屈就是应该的？”

李翊抬起头看他，无话可说。

“李翊。”

贺逾襄把他抱到自己怀里，说：“在我心中，你最好。”

李翊搂着他的腰，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鼻尖。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有空，不用去上班。我想带你一起出去到处转一下，未来你想去哪，我都愿意陪在你身边。无论你的幸福与哀伤，我都希望能和你一起同享。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家人，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不要自己抗。”

李翊只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要说的，虽然话里有点拐弯抹角，但还是不难看出。所以他吻了吻贺逾襄的耳朵，问他：“什么意思？有点难懂。”

“我的意思是……”

贺逾襄转过头看到李翊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偏过头吻了吻他的无名指：“李翊，我想和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