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今日来电问我参不参加张家年会,我沉默片刻反问他你是想看我胸口碎大石吗?张海客也在那头沉默片刻又反问我这招还没玩腻吗?
我怒了,我问他那不然我表演什么,在张家人面前表演怎么分辨真假吴邪张海客吗?
然后我听见张海客说出的那一句也不是不可以,我感觉我头顶上有一群黑色乌鸦嚎叫着飞过代表我内心的无语。
“我觉得吴邪不会来的。”
“你来吴邪就会来。”
“我是你的饵吗?”
“你是我前女友。”
张海客啊,张海客,时间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当年的你可没现在那么坦荡,对象这两个字我还得费尽心思从你嘴里抠出来。
“吴邪是次要的,让族长来才是最主要的吧?”我无情打破张海客心里的小算盘。
被我戳穿小算盘的张海客无比坦荡的承认表示他认为年底了族长该验收一下他们这一年的奋斗成果,而且他们都准备了礼物送给族长。
说起礼物我就想起去年不知道是哪个小机灵鬼,送给张起灵一个雕刻精细一看就价格不菲的小叶紫檀盒,胖子以为是什么大宝贝,结果他兴致冲冲打开盒子,欲言又止的关上盒子。
看张起灵老半天,最后吴邪被胖子这犹豫不决态度惹烦让他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小哥啊,原来他们还希望你给张家留个种呢。”
我懂了,在场的人都懂了,沉默是那天的MVP。
我发现我有点搞不懂张海客的脑回路:“你为什么不自己跟吴邪说?非要从我这曲线救国。”
“他嫌我烦。”
“那你让张海盐给他说,干脆烦到他同意。”
张海客又沉默了,张海客发自内心的对我说出谢谢这两个字,说他怎么没想到张海盐个大杀器呢,吴邪肯定能被说服的。
“你卖吴邪卖的那么顺手?”张海客疑惑的问。
“……因为我想看你表演胸口碎大石。”
电话直接被挂断,只留下嘟嘟嘟的睁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看着村屋外我们四个人打下的江山感慨世道变了,张海客都不愿表演胸口碎大石,再不济表演个走钢索也行,再再不行学学人家杰尼斯唱跳里面夹个杂技啊。
算了,最后一条划掉吧,杂技他们可以唱跳拉倒吧,大家都是一把老骨头。
吴邪胖子他们一直临近傍晚才回来,在这期间里我已经喂完鸡晒完小哥巡山时候摘来的蘑菇还有胖子养的猫,现在无聊的坐在客厅门前拿毛线团织围巾。
原本跟在胖子身后的吴邪突然蹭蹭往前快走好几步,走到我身边拍肩送我两字。
“走好。”
不是,我这好好的,胖子你整啥呢?
但很快我就明白胖子的意思,因为吴邪皮笑肉不笑的问我很想参加张家年会吗,需要他配合我表演分辨真假吴邪吗?
“我跟张海客只是单纯的前男女友关系!”我举起双手试图证明自己清白,“我真的只是想看他胸口碎大石!”
吴邪冷笑一声:“你知道我被小张哥骚扰了多久吗?我把电话放在柜台上,他一个人叭叭叭了半天。”
叭叭叭半天是他的正常操作。
可直觉告诉我吴邪的话没说完,他只说了一半。
果然,吴邪说:“叭到后面他聊起来你跟张海客,原来那时候你追的张海客啊?”
张海盐啊,张海盐,你的嘴我迟早给你缝上。
谁还没有点过去的故事呢?再说我跟张海客谈恋爱都是早八百年,他三十多岁的时候,算起来都他妈一百年过去了。
族里大部分人知道我跟张海客谈过恋爱,但是他们都以为是近几年,实际上都是百年前的老黄历,那时候大家往来也不多也不太清楚。
后来因为有些公司上业务往来我跟张海客接触变多,加上他们喜欢看热闹的心理,某天我酒喝多了嘴一瓢就把这事说出来,从此江湖流传着我和张海客传说。
一直流传到我跟吴邪走在一起之后。
但是啊!但凡有个人来问我是什么时候谈的恋爱,也不会那么离谱的传成我为张海客痴张海客狂分手以后还念念不忘留在族长监护人身边只为再见他一面,甚至找了长得一模一样的男朋友。
我真的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说无论年龄几岁吃瓜凑热闹都是人的本性。
而且我和张海客没易容成吴邪的合照都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自然也没有证据反驳我不是找着张海客现在样子找人的。
“为什么不是你按着我的脸找张海客的呢?”吴邪又问我。
听完以后我问吴邪:“你重点是不是错了?”
你不应该问我这是真是假吗?
“所以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追的张海客,我甩的张海客,那时候他不长你这样,我俩谈的时候都才三十多岁,我在你三叔手下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你开始下斗他不放心你把我扔了你。”
“这是日久生情。”我斩钉截铁说道。
吴邪笑了,说他决定带着我们去张家年会蹭吃蹭喝看表演,作为我们张家族长的监护人。
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张家年会开在北京,还好巧不巧的开在新月饭店。
我站在新月饭店的门前跟胖子吴邪一同陷入沉默,就连张起灵我们家族长神情看起来都有一丝不对劲。
尤其是当我发现张日山穿着和张家人同款黑色西装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张了张嘴,又闭上,张嘴又闭上。
我对胖子和吴邪说:“我突然不想看张海客胸口碎大石了。”
因为当年他们仨大闹新月饭店,我也有一丝功劳在里面,我他妈也是被尹南风列上黑名单的人。
而且最主要的是,在一群穿着正装的张家人里,我这裹着大棉袄围着圣诞老人红围巾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
胖子和吴邪对视一眼,然后我听见胖子说:“来都来了。”
“那就看看。”吴邪接道并且丝毫不犹豫把我推进门。
在我彻底走进门前跟张日山的眼神有短暂的交接,根据那些年我待在张大佛爷身边的日子,我读出他的意思。
他问我,真的有那么冷吗?
我老了,我老了,不行吗!
进去找到张海客他们为我们准备的vip位置以后,吴邪问我:“你刚刚在跟张副官交换什么眼神?”
“他在质疑我张家人的身份,因为我那么怕冷。”
这是歧视,歧视一个常年待在南方全靠抖来发热的怕冷张家人,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张大佛爷举家北上而我南下做自由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