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名叫萧寒云的年轻人走到大堂的左侧来,他年纪尚轻,眼睛却充满了与他年纪不相匹配的疲倦。
“我,我留下来的话,日子真的会和以前不一样吗?”
“那是自然。”张书达从身侧提了一沉甸甸的箱子放到桌几之上,箱子与实木的桌几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张书达取出钥匙,对准锁扣啪地一声打开——里面竟是铺满了成条状的黄金!
“这么多钱?”下面的人像煮沸的开水般,登时爆发出一阵阵的轰动。
“各位,留在村子里,我保证你们赚得钱只会比你们现在看到的还要多。”张书达将他们激动的反应尽收眼底,顺势又添了一把火。
“等陶瓷坊复工之时,这箱子里的黄金,留下来的匪村人人人有份。”
很快,匪村村民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归于平静。
张书达满意地勾起笑容,大堂左侧已然站满了匪村村民“那么,等外人离开后,我们就开始吧。”
“什么?”听完这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陈肃面色阴沉“我可不会照你说的那样做。”说罢便摔门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张书达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眼神里变得晦涩不明。
张书达盯着底下也要追出去的刘山,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你不会走的吧,刘山。”
“毕竟,你喜欢的苏允儿可是离不开这里的。”
刘山应声停下来,转身只见着张书达的眼神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对了,记得告诉苏允儿,盯好那些外人,可别让他们发现了什么端倪。”
“你!”刘山气不打一出来,最后愤恨地瞪了一点张书达,用力扒开守门的两个青年就冲了出去。
见他走出去,张书达眼睛一股暗光闪过,随即便往堂下抛出两个金块“谁把陈肃抓到匪村的黑屋去,就可以获得这两个金块。”
在众人的注目下,金块咕噜咕噜滚了两圈,最后被一只手捡了起来。
“愿为您效命,张老。”
此时,跑出去的刘山一个人蹲在石头上,边想对策边无意识地踢着土地,几番下来,地面被蹭出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算了,找陈肃那家伙去商量商量,张书达真是疯了。
与村内大堂的轰动不同,竹屋里只有毕去非碎碎念的抱怨。
“我分明就只是个书吏,为什么要干这些杂活啊?扫完外面的地真的好累啊。”
徐净秋拿着那把万年不变的折扇,面上带笑,有一下没一下地缓缓摇着。
“不行,我今晚一定要早睡养足精神。”见没人同情她,毕去非摆摆手想自行前去休息。
“陶瓷坊。”听完她的话后,严子皓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在竹屋响起“今晚我们子时就去夜探陶瓷坊。
“又来?”悲惨的打工人毕去非发出不可置信地大喊。
夜晚子时,竹屋的大门被悄悄掩上,匪村黑黝黝的夜里闪过四道身影。
村东头的陶瓷坊,坐落在匪村最偏僻的角落里,毕去非一行人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它,陶瓷坊的门上还挂着铜锈蚀的广锁。
见此,严子皓走上前,手上用力捏在广锁上,一看就是要强行武力开锁。
毕去非扯住严子皓的衣角,压低了声音“县令大人,让我来。”
说着毕去非走上前,苍白的手左移两下广锁,右推出钥匙孔。
拔下头顶上特制的发簪,随意往其中倒腾两下,锁便开了。
“咔嚓。”
大门应声打开,众人把视线移向门内。
里面是半倒焰式窑炉,火膛里面空空落落的,往上看还有排烟口。
窑炉旁边放着巨大的石磨,上面的木把手与石磨的接口处已经不是贴合了,看得出来是已经用了些许年岁。
石磨底下随意地堆着叠放在一起的筛子,上面沾满了白色的粉末。
不远处的地上还有三四把秤,毕去非凑过去拿起一把秤来仔细看看。
秤杆上的刻度足足有三十二颗白色秤星,市面上的秤本该是一两一秤星,这秤半两才算一个刻度,照精细度来说是足足准确了一倍。